眾人朝著那護膝看去。
護膝撕開後,並沒有什麼小抄,而是一塊被燒焦了的棉花。
正當這時,少年的歎息聲響起:“學生家境貧寒,來參加鄉試前,我家姐姐將家裏的舊棉被拆了,給我做了這副護膝,讓諸位見笑了。”
季忱抬起頭來,眸光晶瑩,眾人再看向麵前的少年,忍不住對其讚歎。
士兵將護膝還給季忱,連連對季忱道歉,季忱麵帶笑容,“大人們如此盡忠職守,保證考場的公平公正,是我們這些前來考試的學子感謝大人們才是。”季忱說著衝著眾人抱拳行禮,在他們的注視中,走出了考場,經過範夫人身側的時候,停住了片刻,勾唇一笑,朝著餘小刀走去。
一部分人的目光仍舊落在季忱的身上,然而大部分人已經將目光落到了考場內,期待著下一個出來的人,會是他們家孩子嗎?
季忱走到了幾人麵前。
秦夫人拍著胸膛道:“季忱,剛才我都快嚇死了,我還以為我替你做的護膝也出了問題,沒想到——紅娟,你瞧瞧這護膝怎麼做的,這樣的棉花咋能拿來給季忱做護膝?”
紅娟被訓斥了,低垂著頭,隻是心底卻有些疑惑。
當時做護膝的時候,她明明挑選的是新棉花,怎會變成這樣?
紅娟想不明白。
餘小刀瞥了那護膝一眼,正要仔細看去,季忱壓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我烤的。”
餘小刀看著季忱清俊的眉眼。
少年人的眉眼俊朗,目視前方,神色平靜,“那天你將護膝遞給我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了異樣,猜測等考試結束,必會有什麼在等著我,所以我在護膝上動了手腳。”
餘小刀在心底感歎季忱的聰慧。
沒想到他不過憑借她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已經猜到了這麼多。
隻是——
她盯著麵前的季忱,一時不知他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轉瞬,她也就釋然了。
有心機、有城府的人,未必就是壞人!
將來季忱是要混官場的,若是他一點心機城府都沒有,那怎麼被別人玩死的都不知道。還是要有些城府心機,隻要本性不壞就成!
餘小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想了想,將這幾日的事情都說給他聽。
餘小刀說完,發現季忱笑著盯著她。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我以為我剛才那麼做,你會生氣。”
還記得小時候,他隻要在他人麵前耍心眼,她就會不高興地斥責她。
餘小刀似乎也想到了這點,她道:“你小的時候,我不讓你那麼做,是因為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分辨善惡的能力,我怕你學壞。可如今不同了,你已經長大了,你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相信你不會變壞。我們不可做惡人,卻也不能任由人欺負。別人欺負我們,我們當然要打回去!”
季忱輕笑。
她今天怎麼覺得這小子笑的怪好看的?
餘小刀愣了一下,迅速別開視線,覺得有些熱。
她強迫自己轉移視線,想了想道:“以後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和你商量著怎麼解決。”
以前這些事情,餘小刀甚少找季忱商量,那時她覺得他還小,如今他長大了,他們是一家人,很多事情都該讓他知道。
“好。”
季忱的心底一暖。
他覺得,眼下他在餘小刀的心中,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