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狼簫先前沒有注意到的。
他原先安排人,將京中有名望的鐵匠都找來,可旋即想到,這樣未免太聲勢浩大,若是再次讓那背後人注意到,豈不得不償失?
他思前想後,將那兵器帶了出去。
皇帝遇刺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他卻要帶著武器私自出宮,這若是被知曉,可是大罪,可眼下他也顧不得這麼多。
而就在早朝前。
皇帝正被人伺候著穿衣,季忱直接跪在了皇帝的麵前。
“季忱?”
……
狼簫詢問了京都本地人士,得知了京都著名鐵匠的住處,帶著東西去找了那鐵匠。
楊師傅一大早醒來,還在睡夢中,就見麵前跳出一個人來,他見到那人,嚇了一跳,差點沒驚呼出聲。
“別喊。”
狼簫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見到那腰牌,楊師傅瞬間冷靜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跪在了狼簫的麵前:“不知官爺尋老朽所為何事?”
狼簫趕緊將人扶起來:“老伯,你不用客氣,我來是想向您請教一件事情。”
“何事?”楊師傅被攙扶起來。
狼簫將身後背著的東西取下來。
那東西的表麵裹著一層布,布展開,露出了裏麵的一把劍。
這就是當時行刺皇帝的那把劍。
楊師傅看向狼簫:“這——”
“不知楊師傅能否看出,這把劍所有的材料產自何處?”
這是楊師傅擅長的東西,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拿起手中的鐵劍,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又嗅了嗅,用手指在上麵彈了一下,聽了聽聲音,而後自信地道:“如果老朽看的沒錯的話,這把劍的材料應當產自靖城。”
“靖城?”
靖城是京都附近的一個小城鎮,距離京都不過三十裏的路程。
“我從未聽說靖城有鐵礦。”
楊師傅聞言一笑:“靖城如今確實沒有鐵礦。大約三十年前吧,靖城是有一處鐵礦的,隻是當時那裏的鐵已經開采的差不多了,又出了一些事情,鬧出了不少人命,鐵礦就被封了。已經好些年沒有產鐵了。”
楊師傅皺了皺眉:“說來也奇怪,從這材質來看,這把劍是近幾年才打造的,哪裏來的鐵?不過有些人將原先的鐵融了,打造了這把劍也不一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狼簫的眸光一閃。
看來他還要去一趟靖城才是。
狼簫將鐵劍收了回來:“楊師傅,今日的事情多謝你,我來找你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從狼簫的神色中,楊師傅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做他們這行的,過的原先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聞言,自然明白事情不同尋常。
他當即點頭。
狼簫縱身一躍,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屋內。
楊師傅望著狼簫消失的地方,垂眸低喃:“奇怪,不過是一把劍,用得著這麼鄭重嗎?難道——”
楊師傅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閉了嘴,神色間帶著幾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