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在安靜的堂屋內響起，聽得人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宋二娘的神魂震顫，眼眶中慢慢蓄積淚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顫抖著手握著麵前的老人：“您這是作甚？您快起來，我哪裏能承受得住您——”
宋二娘想要將麵前的老人托起來，卻根本就托不動，無奈之下，隻好跟著跪在地上，卻被老人阻止。宋二娘望著餘老太，後麵的話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
餘老太望著宋二娘，緩緩道：“二娘，你聽我說，這一跪，是我欠你的，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
餘老太哽咽不成聲，因著激動，又咳嗽了起來。
餘慶趕緊走到桌子前，慌忙要給餘老太倒水，卻因著哆嗦，好一會兒都沒倒一杯水，反而撒的哪裏都是。季忱走過來，穩住了餘慶的手，餘慶抬眸看著麵前的俊朗男兒，眼底帶著幾分感激。
“謝謝。”
“不客氣。”
季忱倒好了水，餘慶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端起來，送到餘老太的跟前：“老夫人，您喝口茶水，喘口氣再說。”
餘老太點頭。
喝了兩口茶水後，她麵色好了許多。握著宋二娘的手，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季忱回到餘小刀的身邊，伸手攬過餘小刀，兩人走了出去。
餘慶瞧見這一幕，猶豫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從屋內出來後，季忱笑著道：“若是不介意，去旁邊的屋子坐坐吧。”
“好。”
餘慶自然沒有什麼介意的。
若是論起身份，他不過是餘家的下人，而眼前的卻是餘家的姑爺，且這人還是當朝二品大員。餘慶盯著季忱仔細打量。
季忱知道餘慶在看他，並不躲閃，坦然地接受著他的目光，到了書房，搬來凳子，放在餘慶的麵前，溫和地道：“您請坐。”
餘慶有些受寵若驚。
昨日裏他們過來的時候，餘小刀的態度有些冷漠，餘慶還以為今日裏過來，必然會受到冷落，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景，餘慶轉頭，望向堂屋的方向。
能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即便之後，夫人並不原諒老夫人，老夫人離開的時候，也能無憾了！
餘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餘小刀：“孫小姐，您能跟我說說，這些年您和夫人的事情嗎？”
餘小刀動動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季忱看出她的為難，笑著道：“不如讓我來說吧。”
餘慶來之前，就簡單的調查過，自然也知道季家的情況，知道當年宋二娘不得已將餘小刀送給季家做童養媳的事情。
餘慶頷首。
季忱挑揀一些事情娓娓道來。
餘小刀起先還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漸漸地轉過頭去，看著季忱，眼底有些驚訝。
她沒有料到，季忱竟然記得這麼多小時候的事情。
季忱說的，多半都是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有些是關於他們兩人的，有些是關於餘小刀和宋二娘的，提到這母女倆的針鋒相對時，餘慶驚訝地看了餘小刀一眼，似乎沒有料到餘小刀會做出那些事情。
餘小刀聽得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