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宴眸光黯淡。
他尚且還沒有繼續說話,就見小姑娘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淚眼汪汪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到了他的衣服外套上。
“老公。”
“我想爸爸媽媽了。”
她小聲嗚咽著說道。
從前大家都告訴她,像她這種草木成精的妖基本上是找不到父母的。
畢竟——
草木的壽命太短暫了。
若是虞笙的父母也是人參的話,估計還會略微長壽丁點。
但它們在凡間算是藥材。
也是大補之物。
因此即便是活過了幾百年的時間,但稍有不慎就會被上山采藥的人類連著根須一同給挖走了。
更何況……
一般來說弱小的植物都是通過風來傳播它們的種子的,當吹拂而起的風帶走種子以後,這就意味著他們有可能再也無法見麵。
畢竟距離太遠了。
況且尚未化成人形之前,植物都隻能乖乖的呆在自己所在的土裏。
虞笙雖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看見山上的小狐狸撲進父母的懷裏撒嬌時,她還是有點羨慕的。
霍祁宴一怔。
爸爸媽媽?
對了,他差點忘記了——
小姑娘也是有父母的。
隻是當初虞家夫婦送小姑娘來霍宅時,那態度簡直像是丟掉了個沉重而又麻煩的包袱般,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輕鬆。
後來……
他們更是從來沒有過來看過小姑娘。
嘖。
也不知道小姑娘為什麼會對這種父母有留戀,甚至還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淚。
“別哭。”
霍祁宴揉了揉虞笙的小腦袋。
他放軟了聲音哄著麵前哭得可憐巴巴的小姑娘,“等回去以後老公就帶你去找爸爸媽媽,肯定能找到的。”
虞笙吸了吸泛紅的鼻尖。
那雙眸含著水光,亮晶晶的看著霍祁宴,看起來像是閃閃發光的寶石般:
“真噠?”
也對。
她的老公可厲害了。
肯定可以幫她找到爸爸媽媽他們。
隻是……
夢裏的爸爸媽媽看起來可厲害了。
似乎不是普通人。
媽媽教訓起爸爸的時候整座山都在搖晃,森林裏的小動物不要命的往外跑,生怕跑遲了就被碾成了渣渣。
霍祁宴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捏了捏小姑娘挺翹的鼻尖,“寶寶,你隻要相信老公就好。”
世界上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更別提——
這件事情與小姑娘有關。
他隻會更加賣力。
虞笙吧唧一口親到男人的臉上。
她彎了彎水潤乖巧的眼眸,唇角的小酒窩也跟著深了幾分:
“謝謝老公!”
霍祁宴拿濕巾擦了擦虞笙臉上的淚痕。
然後又是拿起床頭放著的梳子,耐心的將她那頭烏黑順滑的黑色發絲梳理好,不多時虞笙就又變回了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
她乖乖坐在床上。
手裏抱著個粉色的兔兔玩偶。
看起來可愛極了。
“對了。”
霍祁宴拿起了自己手邊放著的藥膏,垂下眼簾對著虞笙沉聲說道:
“寶寶。”
“我給你上點藥吧。”
虞笙迷茫的眨巴了下眼睛。
上藥?
但是她沒有地方受傷呀。
隻是被霍祁宴這麼一說她才感覺自己的腿略有幾分刺痛。
小手的手心也酸酸的。
這是——
怎麼回事?
她隻記得自己偷喝了老公酒壺裏麵的酒,然後便是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