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跑腿的？”蛤蟆接過單子，一臉的震驚。他的身價算起來，比小漠還厲害呢。小漠推推他：“跑腿就跑腿。要不，我跑腿，你留下來看鬼，特別刺激。”
“哪有什麼鬼啊！”他站起身來，看向手中那單子，問著：“要這些東西？我也不懂啊！”
“你去小河巷，把單子隨便給一個賣香燭紙錢的人。他能幫你搞定。”我大概算了算時間，說道，“明天吧。明天把東西直接拉過來。”
“明天才要，那你自己去拉不就行了？”蛤蟆問著。
我指指麵前的燈：“我守夜！要不，咱們換換！”
蛤蟆馬上離開了，跑得賊快！
我再看向小漠，說著：“要不，你也先回去。今晚上，我估計要守全夜。明天看情況，估計送到殯儀館。”我沒想著把它弄回岑家村墳山上去。墳山上埋著的，不是他們的老祖宗，就是那場災難中死了全家的人。這種有親人的，就不要埋那麼遠，讓人家老太太以後上個清明都為難了。選在市裏殯儀館，以後老太太走了，也能在一起。孩子上墳也輕鬆點。
小漠對我笑笑：“我陪你！”
“也行！”我轉向老太太，說了我的決定。老太太很讚同。她本想讓我們留下吃飯。我拒絕了。我們的到來是意外，她每天去超市搶購那些打折的菜和肉，根本沒有預計我們的分量。我隻說，我們要出去買守夜的東西，晚上再過來。
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餐廳，點了個火鍋，跟小漠一邊聊著，一邊吃著。一番分析後，我說道：“所以，我覺得，岑國明根本不是自然死亡的，也不是意外死亡的，他就是被人謀殺的。扣了生魂，人陷入假死。我爺爺當時為什麼沒有處理，就這麼匆匆把人下葬了？殺了他的人，應該跟村裏那次是同一個人。終於算的，有點眉目了。”
我長長吐口氣。我們家的玲瓏球從我手裏丟失後，轉了好幾次手，才到了肖貴手裏的。肖貴說，他拿到那個玲瓏球的時候，已經沒有生魂在裏麵了。之後，他也遺失了。再後來，我在一個棺材裏，找到了一整個棺材的玲瓏球。從肖貴那把我家玲瓏球，放進那棺材裏的人，拿走玲瓏球裏魂魄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抽了整條村人的生魂，還不滿足，還是到處追殺岑家村人的凶手呢？我太爺爺當時到底處於什麼心思，把那個岑家的玲瓏球帶回家，還放在供台上，說是我們家的寶貝呢?
我繼續說道：“小鬼弟弟說，岑國明就趴在燈肚子裏看著我們呢。今晚上，我就跟他聊一整夜，我把我們發生的事，都跟他說一遍。他要是還是不肯跟我溝通，就這麼趴著看著，那算了，我直接把它送走，埋了，完事。他要是肯跟我們說，說不定，明天早上我們就能知道，當初下手的人是誰了。”
吃飽喝足，我們還帶上了一瓶白酒，兩瓶雪碧，回到了老太太的家。一通安排後，老太太回房間，關門睡覺，我和小漠就在客廳裏守著那盞燈。
這房子，陰氣重，很多電器都出了問題。衛生間的燈不亮了，陽台的燈不亮了。客廳的大燈不亮了，隻能另外插著一盞台燈來當照明。我還充當了一個小時的電工，修好了客廳的燈，給衛生間換上了個燈泡，這才回到客廳，再次點上那盞陰陽燈。我把老太太今天剛買的白蘿卜拿到客廳來充當香爐，直接把三炷香插在了那蘿卜上。跟小漠一樣，往那老舊的木頭沙發上一靠開始說話。
“岑國明，岑家村的人。再次介紹一下，我是零子，家裏是做道師的。我爺爺就是你朋友老八。後來人稱八爺。我之前跟在一個叫老岑的人身旁，給你們岑家村的墳山上了整整六年香。岑梅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還見到她了。但是她不是人的狀態。你們岑家在多年前......”
我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酒，放在那盞燈麵前，在倒了兩杯雪碧，我和小漠慢慢喝著。長夜漫漫，我說累了，小漠繼續說。小漠說到講不清的地方，我來解釋。有時候，我們都安靜下來了，是那個小鬼弟弟吼幾句。最後，我和小漠就這麼坐在沙發上，靠著睡著了。那盞煤油燈裏的油也是我之前勻了點我燈裏的油過去的。沒敢多倒，這燒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燒完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