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他從那小區，去了小河街。他手裏拿著個羅盤，應該是小河街的人。小河街就是個老巷子，車子進不去，我是在哪街口就停下來，讓他自己走進去的。他去了哪家，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呢？這人給你的印象？”我繼續問著。
“他，他很臭！很多天不洗澡的感覺。那種臭血腥的味道。”司機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他昨晚是快一點鍾才下了我的車，之後我就發現他坐的地方有血跡。我們有時候夜裏出車，是會碰到那種打架受傷的，要是車上沾了血跡，是要多少紅包錢的。等我看到血跡的時候，他已經沒影了。就在那小河街，不知道進了哪家。從他下車到我抬頭看他找人，也就幾秒鍾，估計，他家是住在箱巷子前麵那幾個門。後來，我也就沒繼續接客人，開車去洗，回家睡覺了。”
幾秒鍾！也有可能，他沒有走進任何一家，他就是這麼原地消失了。小河街！之前我們把重點都放在了古玩街，卻遺漏了明南市另一個有可能出現這類人的地方。餘相財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反而遺漏了這麼重要的地方。那條小河街，或者說是小河巷，我們也去過好幾次了。失誤啊失誤！
小漠又抽出一張紅票子，說了一句：“好了！拉我回去，回到我們上車的地方！”
我看著那從後座上飄過來的紅票子，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敗家玩意兒！”
回家金子住的小區，我們也沒趕著要走，直接在她那蹭了晚飯，才回家的。
晚上一邊玩遊戲，一邊商量好第二天的計劃。我當初剛來明南的時候，也是小漠帶著，在古玩街上一家家走訪過。那時候也就是拜訪幾個有威望的先生，沒有真的每一家都走到。可以說，那條街上，有威望的先生都應該對我有印象。這時候，要是讓我在過去問事，估計人家會有戒心。商量了一會之後，我們決定讓蛤蟆去幫我們打聽。要知道，上次高跟鞋那件事，蛤蟆前幾天剛在那條巷子裏，跟某個老板下了個大訂單。他現在再過去，把那老板約出來應該不難。加上蛤蟆跟小漠相似的身份背影，那樣的人，去到小河街肯定不是讓路邊攤老太太幫忙揀貨的，他去買東西的必定的那裏的大店麵。大店麵的老板，一般不會變動。那老板應該知道那巷子裏很多事。找這樣的人打聽情況，正是我們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萬一，這個大老板，就是殺人凶手，或者我們再倒黴一些，這人就是岑家的人，再再倒黴一些，他是困了岑國明魂魄的那個岑國興，那我們就自認倒黴吧！
我和小漠商量好之後，聯係的蛤蟆。蛤蟆平時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上次欠我們的人情也沒好好還，就嚷著他設宴席，把那大老板叫上，和我們一起，在市裏一家有名的茶樓喝喝茶。
以前我是真不知道，喝個茶，能喝出個幾千塊的。跟著小漠去了幾次茶樓，全是大開眼界了。那些茶藝妹子，那動作，就跟跳舞似的。反正我對喝茶沒什麼講究。在我們家，要喝茶就是家裏人自己挖的什麼什麼茶，什麼什麼清涼，能治什麼什麼小毛病的這種。
第二天，降溫了，換上跟小漠一起買的薄羽絨服，去到了那茶樓。室內，空調開著，漂亮昂貴的茶海，還有那精致的茶寵，我這種土包子就不上手了，直接坐好等喝茶。
沒多久，蛤蟆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微微駝背的老頭，老頭背著一個布袋子，就跟早晨公園裏遛彎的老頭差不多。老頭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不，應該說是閃著精明的光。我輕聲一笑，這種老板，應該砸錢就什麼都說了吧。
蛤蟆跟我們打著招呼，領著駝背老板坐下了。駝背老板打著招呼：“各位老板好啊。”
這行業的怪象，我們稱呼店麵的老板為“老板”，店麵老板覺得，我們是大買賣，給錢的照顧他們生意的，我們才是老板，他們同樣稱呼我們“老板”。
茶藝小妹推著小車進來了，開始她的表演。小漠也沒避諱那小妹，問著：“老板是小河街哪個店鋪的？”
駝背老板笑道：“漠少爺就別這麼稱呼了，叫我徐老頭就好。這位是，道師八爺的孫子吧。我還記得。你們是貴人多忘事，哪還記得我這個一個徐老頭呢。”
我輕聲笑著，果然，他記得我和小漠。那就好說話了。
我直接說道：“那徐老板，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就在前天，市裏有個離奇的死亡案件。你應該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