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漠魂魄回體後,一直迷迷糊糊的,還低燒不退。我的腳也因為踹陣眼石崴了。這大晚上的,兩人隻能在車上將就一夜,打電話讓金子姐過來接我們。我們的事,沒敢跟別人說,金子和姐夫哥算是難得信任的人。
他們開著車,是在早上六點多才的。姐夫哥開我們的車,金子開他們家的車,兩車一前一後回到市區,直接進了中醫院。我沒有再次進入岑家村去找肖貴和吳顧問,這時候我能想到的就是趕緊去醫院,穩住小漠的魂魄。
小漠這種低燒迷糊,就是魂魄不穩的現象。好在金子對這些也有點了解。我們在到達中醫院後,直接轉到了一個專家老中醫那。我崴著腳,一路跳著,看小漠辦好了住院手續,聽那老中醫說了病情的基本分析,我覺得,金子挺靠譜的。這老中醫絕對是個很厲害的老中醫。我第一次聽到這種大醫院裏的大專家,用陰陽五行來解釋病情。小漠爸媽那邊,瞞不了,姐夫哥給通知的。
小漠爸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小漠病房裏了,我被金子帶到了下麵急診,處理我崴腳的傷。聽說姐夫哥麵對他舅舅和舅媽一通指責。小漠媽媽對我沒什麼好感,我這腳終於能緩緩的時候,再去他病房,連門都進不去了。
下午時分,回到金子家,在樓道口,金子給我點了個火堆,跨過火堆,上了樓。姐夫哥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還給我倒了點桑葚酒,讓我好好說說,出了什麼事。
一天一夜沒睡,但是現在我卻一點也不想睡。我一口悶了那杯酒,從岑國興在小河街設計我們開始說,一直到我背著小漠踹了陣眼石,墳山上的岑家先輩們,還算明事理,阻止了這場危機,讓我們能逃出升天。
金子點點桌麵,說著:“不合理!小漠的魂燈,怎麼可能這麼準確找到你的分魂?這種不是本人才有感應的嗎?”
我抓抓頭:“不知道,反正當時,他的魂燈,就是找到我的分魂了。”
“厲害啊!你們兩個人,挑了人家岑家大本營!二叔要是知道了,你說你這個兒子給他長多大的臉呢?”
姐夫哥“啪”的一聲,重重放下杯子:“還長臉!差點沒命!收屍都沒人給你們收屍!胡鬧什麼!”
我抿抿唇,低聲說著:“姐夫哥,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還想有下次?!明天你就回老家去。快農忙了,幫你爸媽幹活去!”姐夫哥的語氣很強硬。我知道這次的事,他壓力也很大。
我轉著手中的空杯子,許久才說道:“我,還不能回去!不過等這些事真的完結後,我會回去的。我知道,我這輩子,就是村裏的道師,注定的!”
吃過飯,換上一身舊衣服,我坐在小陽台上,看著黑色的陰沉木墜子,輕聲問著:“你說,他醒了嗎?退燒了嗎?他不會真的燒個三五天,然後就變成小傻子了吧。”
墜子裏的小鬼沒有回應我,倒是金子咬著蘋果走過來,說著:“你都兩天還睡了,還在這跟鬼聊天呢?”
我收了墜子,用發酸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她才說道:“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小漠醒了,開口就問,你沒事吧。知道你好好回家了,就又睡著了。放心了吧。”
“他退燒了?”我急著問。魂魄不穩的後遺症,最危險的就是變傻子。也有些人會在好了之後,整個人的反應力,敏捷度會下降。
“退燒了!也不看看是誰給他看的。那老專家是中醫院退休返聘的,厲害著呢。是你姐夫哥的親大哥的老婆的娘家族房的叔公。為了請到人家,你姐夫哥打了好幾個電話,前後協調。”
“姐,謝謝你!”
她一聲冷哼:“這時候知道叫姐了。去睡覺!”
我點點頭,終於感覺到疲憊,回到小房間,躺在那小床上,閉上眼睛馬上睡著了。
三天後,我順走了金子的那套裝備,整理出一個小背包,一個人,開走了金子的車,再次回到岑家村舊址。我的腳基本上已經好了。我整理了那幾天的時間線。岑國興把我們帶到的滅村的一兩天之後。肖貴是死在那個時間段裏的。後來我翻轉空間,不確定翻轉到了哪個年代,反正是那之後五年以上。吳顧問成了骸骨留在岑家村。我和小漠離開。破壞陣眼石,整個空間封閉,我們出來了。我現在就想回去看看,肖貴和吳顧問能不能帶出來。
三天的時間裏,我聽到了很多消息。博物館的吳顧問失蹤了。聽說,他順走了博物館一份重要的文物文件。他的同事說,他去找文物了,想獨吞。他們報了警,不過也沒好好找。至少沒人找到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