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太太是個聰明人,她見多識廣,結識的人多了,知道麵對什麼人該有什麼態度,所以專門掏心掏肺地與蘭畫說了這些話,希望蘭畫將來能夠勸住她兒子,讓兒子好好看病。
“年時天生就是塊賺錢的料,”宴太太習慣性地許以利誘,希望能夠打動蘭畫,她說:“如果他好了,宴家一定會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你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會有很多的錢花……”
讓她失望的是,蘭畫根本不對這些俗物動心。
蘭畫:“我知道了,我會對他好的。”
聽上去著實有些敷衍。
宴太太知道不能這種事不能太過心急,她決定潛移默化地感動兒媳,不急於這一時。
“那我們回車上去吧,別讓年時久等。”
“可是衣服還沒買。”
當然,蘭畫不是圖衣服,她隻是覺得如果什麼都不提回去,會讓宴年時覺得受到欺騙。
“放心,到時候就說買的太多,提不回來,店家打包了會給送回去的。”宴太太在這方麵很有經驗。
兩人的談話時間不算長,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回到車裏後,宴年時的情緒還算穩定,地下車庫裏的人不是特別多,盡管司機的心理活動太過豐富,但對方想的都是一些跟宴年時無關的東西,宴年時便不怎麼在意。
車裏十分安靜。
宴年時突然想找點話題,於是問道:“試衣服……試的怎麼樣?”
蘭畫睜著眼睛說瞎話:“很好,很喜歡。”
宴年時“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宴太太聽著很欣慰,兒子果然很喜歡兒媳,都知道主動找話題了!
“對了,年時,你以前不是存了不少錢嗎?”
宴太太說:“反正你一個人根本花不完,蘭畫是你的妻子,可以幫你分擔一些,讓她幫你花。”
“好。”
宴年時以前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形賺錢機器,金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而已。
聽了母親的話,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說:“把我的信用卡給她吧。”
宴太太喜滋滋地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蘭畫,說道:“這是我家年時的,我一直沒動過,幫他保管著,以後這張卡就交給你了。”
蘭畫不知所措道:“不、不用……”
她不想花偷寶賊的錢。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很習慣別人對她好,假如宴家像蘇氏與蘭眉那樣對待她,她不會有半分不適,反正不讓自己吃虧就對了,可是麵對宴太太真誠的目光,蘭畫有些迷茫。
“收著吧。”宴年時從母親手中拿過卡,放到了蘭畫的手裏。
他的這個舉動,直接把宴太太給驚到了。
“年時?!你不是看不見嗎?”
他為什麼能夠準確地拿走她手裏的卡?
宴太太神色充斥著驚喜與難以置信。
宴年時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那天他用花瓶砸過自己的頭之後,視力就恢複了一點點,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色塊了。
等到蘭畫來了以後,他的視力更恢複的快了些,如今已經能朦朧地看到母親手裏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