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吃契約的?”蘭畫捏了捏它,歎道:“你長得是有棱有角的藍色金屬,捏起來卻像解壓團子一樣軟,吃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還能吃契約,那正好,等將來你幫我把蘭白身上的契約吃掉吧。”蘭畫說。
小藍球球問道:“假如我跟它契約,能經常見到你嗎?”
“可以,因為它是我的族人,我們生活在同一顆星球。”
蘭畫點頭,又道:“你想跟我侄子契約?我還以為你向往自由,不準備認主了。”
小藍球球搖頭說:“我這一族,隻能跟同性契約,隻喜歡跟異性交流,如果處於無主狀態下,就算我吃再多的食物,也無法提升自己……所以,我必須給自己找個主人。”
它還有句話沒說的是,它們種族最喜歡的是純善的靈魂,比如南晨絕,其實很符合它的契約標準,但……誰讓蘭畫出現了呢。
小藍球球覺得,蘭畫的神魂氣息雖然不是純善,卻好像更能吸引它……
一直被忽略的帝紅衣飄了過來,伸手扯了扯蘭畫的衣袖,但是不敢觸碰她的肌膚。
他喚道:“主子……”
蘭畫低聲:“嗯。”
“我受傷了……”
“嗯。”
帝紅衣忍無可忍,說道:“你都不哄我!”
蘭畫:“我……”
帝紅衣惱怒道:“你的眼裏隻有這個球!根本就沒有我!”
蘭畫順口便道:“怎麼會,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
情話說多了,就會習以為常。
帝紅衣好像受到一點點安慰,他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到愛意,但是沒有。她眼中確實可以倒映出他元神的模樣,可是目光卻如月光下的一捧清泉,澄澈透亮,平靜坦然。
帝紅衣憤怒起來:“你騙我!”
他一個激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這一次的痛感好像比上一次還要強烈,帝紅衣蜷縮在地,如同一隻可憐的蝦。
蘭畫下意識想去扶他,彎腰彎到一半卻又停下了。
留在房間裏的兩個太監眼觀鼻、鼻觀心,反正他們看不到帝紅衣,不管蘭畫姑娘是不是有一種對空氣說話的怪癖,都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事,隻要蘭畫姑娘不傷害皇上就行。
蘭畫蹲下,卻又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說:“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意義。”
這話真動聽。
帝紅衣身上的疼痛好像得到了緩解,他抬頭看她,說:“你抱抱我吧。”
蘭畫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說出這種找死的話。
帝紅衣確實是不想活了。
他不是傻子,雖然他元神時已經聽不到她的心聲,但在之前,他聽到的那些信息,已經足夠他總結出很多有用的內容:
她是公主;
她有個強大的父皇;
她被封印,他也被封印。
那麼,既然她父皇那麼厲害,為何不直接殺了他,而是用疼痛來警告他不要碰她?
趨利避害是一個人的本能,然而帝紅衣是獸,他的骨子裏存在野性,他靜靜地看著蘭畫,從地上站了起來。
蘭畫也跟著站起來。
帝紅衣說:“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給我下了咒。”
蘭畫以為他在說剛才一碰就疼的事,神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