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禮尚往來”的觀念,蘭畫偶爾也會給他回禮。
兩個人維持著友好的鄰裏關係。
當然,遲清有時候會“發病”,具體表現為頭痛、分不清自己是誰、可憐兮兮求安慰、求抱抱等行為,“發病”狀態下的遲清就像一隻弱小無助的幼獸,努力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而且他也不主動往蘭畫家裏跑,而是縮在樓道裏,身上髒兮兮的,等著蘭畫主動把他“撿”回去。
久而久之,蘭畫對他的態度不再那麼排斥,有時候還會帶著幾分憐惜。
遲清就像一個耐心至極的獵人,將自己偽裝成獵物,送到蘭畫的麵前。
日子一天天過去。
在開了半年事務所後,蘭畫組織著店員們一起去外麵遊玩,路過一片山林的時候,聽到了痛苦的呼喊聲、求救聲以及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蘭畫帶著店員們走向了山林,山林外已經被一群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攔住。
“此地已戒嚴,請諸位離開。”
“好的。”蘭畫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借助藍樵的「隱身」能力,幾人一起潛入進去,森林中間是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上有一小片黑色的沼澤,源源不斷的怪物正在從沼澤往上爬。
這些怪物們有的長著八條腿,有的人麵蛇身,有的身上長滿了魚鱗。
而一群身穿深黑作戰服的工作人員正前赴後繼地與怪物們搏鬥,在搏鬥過程中,雙方的傷亡都很慘烈,蘭畫甚至從中看到了利恪風,他的情況有點慘,兩條腿正被一隻怪物抱著啃。
利恪風神色猙獰,連續高強度的作戰讓他幾乎沒有了力氣,他一下又一下的用匕首刺向怪物的頭顱,卻連它的皮都沒有紮破。
利恪風隻得停手,他的呼吸聲很重,他抬起胳膊,醞釀著下一次攻擊的力道,就在這時,一把長劍襲來,頃刻間將怪物殺死。
利恪風抬頭望去。
是藍樵。
然後蘭畫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說:“難怪你的那些同事們總是隔三差五照顧我的工作,原來是因為這個?”
利恪風的兩條腿重新長了出來。
公孫渡和白茯苓一起施展了「安撫」,不光是安撫人們的情緒,更是為了安撫怪物,讓它們不再那麼瘋狂,然後迅速加入戰場,解救活著的人。
與此同時,遲清來到了沼澤地,黑色霧氣蔓延出來,從根源掐斷了怪物們的出生地。
等到外麵的怪物都被殺死,蘭畫也已經把活著的作戰人員都救好,但她不能起死回生,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著人的肢體、五髒六腑,還有一些被怪物啃食剩下的碎肉。
“謝謝你們。”活下來的作戰人員們由衷地感激道,他們都穿著深黑色的緊身作戰服。
蘭畫看向了被遲清鎮壓的沼澤地,詢問利恪風:“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