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和王處長躺在床上,她枕著王處長的手臂,幸福的潮水還沒有退去,她吻著王處長帶著鹹味的前胸,氣喘著說:“你真好。”
王處長也正在用愛撫的目光望著她,說:“咱們結婚吧。”
這是王處長從始至終第一次這麼重大的許諾,在那一瞬間,她激動得流下了淚水。她一把抱住王處長幸福地啜泣著。
其實她早就想走進王處長這樣的家庭了。王處長該有的什麼都有了。她是個不能生育的人,而王處長這樣的年紀,還有王處長的兒子,因此,王處長不會看重她是否能生育。在這之前,她也曾有過離開章老師的打算,可茫茫人海,她到哪裏去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的人呢。在女人的行列裏,她已經不年輕了,她知道,自己到目前為止還算有幾分姿色,那是因為她沒生育過,體形沒變,但她已經不能算青春了。和王處長這樣的男人比,她還算是青春的。因此,她在王處長這裏找到了自我,找到了那份感覺。
她無法拒絕王處長對她的要求,那一次,她把頭埋在王處長的臂彎裏,含著幸福的淚水答應了王處長。
在離婚之前她要做好鋪墊,畢竟在這之前她還沒有和章老師有本質的衝突。從那以後,她經常夜不歸宿,她一下班就一頭紮在王處長那裏。
偶爾,她走回筒子樓,回到她曾生活過的那間小屋時,竟有了一種陌生感。
章老師見到她沒有更多的話,隻是說:“你現在值夜班越來越多了,要注意身體才是呀。”
章老師依舊為他的課題忙碌著,那課題究竟攻克到什麼程度了,她沒問過,他也沒說過。她見自己的鋪墊沒有得到什麼效果,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和王處長再婚的準備工作,該換的家具都換了,房子也裝修過了。做這一切時,王處長出手很大方,那一次,她無意中看到了王處長那幾張寫著兒子名字的存折,使她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寫在兒子名下的那些數字,她以前想都沒敢想過。
萬般無奈下,她隻好把自己離婚的想法提出來了,出乎她的意料,章老師一點也沒有感到吃驚,他隻是怔怔地望著她半晌才說:“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是我對不住你,什麼時候去離,我聽你的。”
章老師的態度使她傷心、難過,她原以為章老師會哀求她,甚至會痛哭流涕,沒想到章老師竟這麼平靜。是章老師這份平靜讓她感到失落,仿佛是章老師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她就在這份失意的心情下,很順利地離婚了。
一周後,她和王處長的婚禮在隆重熱鬧中完成了。王處長有許多朋友,還有那些下屬單位的領導,都異常重視地前來祝賀了。送來的禮品和現金又讓她大吃一驚,僅這一次婚禮的收入,就夠他們活十年八年的了。她為了能找到王處長這樣的人而感到十二分的慶幸,一個並不年輕的女人還能得到什麼呢?她這麼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