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報複心極強,甚至可以記仇數十年。
當年那隻黃鼠狼討封未果,還被錢老爺子打罵一通,導致瓶頸更深,更是難以突破。
這隻黃鼠狼對錢老爺子的恨意一定非常強烈,但為何早早的不去找錢老爺子尋仇,非要這個時候折騰錢老爺子的屍身,這就有點讓我想不明白了。
把我的猜測講出來後,錢大寬麵色一變,著急道:“小周師傅,你可得想個法子,一定要把這隻黃鼠狼找到,不然接下來我爹還會不得安寧啊。”
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錢老爺子阻礙了黃鼠狼的修行之路,這就好比一個人用了足足一年時間不吃不喝做了份方案,可領導非但說做的這玩意兒是泡屎,而且還拿去擦屁股。
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無法忍受這種強烈的憤怒和極端的羞辱,一定會熱血上腦衝上去一頓肉搏的。
黃鼠狼就是如此,先不說這家夥神出鬼沒能不能抓住,單單就是黃鼠狼已經成了氣候,單憑我怕是難以對付。
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退而求其次,抿著嘴道:“錢老板,想抓住黃鼠狼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這段時間我怕錢老爺子還會被黃鼠狼針對,要是傷了人命,可就不好處理了。”
“小周師傅,那應該怎麼做?”
錢大寬徹底沒了主意,朝我投來詢問目光。
我斟酌良久,見張大明白還捂著自己那張老臉一個勁兒的叫喚,我輕聲道:“明天下葬了錢老爺子,等到錢老爺子封棺入土後,黃鼠狼就無法折騰錢老爺子,我們再抽時間對付那隻黃鼠狼。”
“行!”
錢大寬也不廢話,當即就同意,顯然也被這一係列事情折騰的夠嗆。
目送哭哭啼啼的錢大寬又進入靈堂,我歎息搖頭,來到張大明白身邊,叮囑他準備好銅錢和秤砣,接下來絕不能再折騰出幺蛾子了。
張大明白拍著胸口讓我放心,我困意襲來,也不敢亂跑,就趴在麻將桌上閉上眼睛。
後半宿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等到我從熟睡中蘇醒過來,張大明白已經把錢老爺子安頓進入一口夾在凳子上的楠木棺材裏。
張大明白臉腫的厲害,見我直勾勾盯著他,他捂著臉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嚶嚶撒起嬌來:“小周哥,你別這麼盯著我看啊,你這樣讓我很難為情的……”
“滾犢子吧。”
我沒給張大明白好臉色,讓他別再矯情,不然我把他另外半張臉也打腫。
張大明白目光中盡顯哀怨:“小周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也是為了你才被扔到半空去的。”
張大明白這話說得倒也是實事,如果不是他,昨晚我就算僥幸逃過一劫,現在也應該在醫院躺著。
這麼一尋思,我還有點理虧了。
錢老爺子下葬得太過著急,很多親屬都還在外地一時趕不過來,見能趕過來的都來參加送葬了,我一改剛才冷冰冰的態度,讓張大明白先操辦,我拿上一把笤帚,找了個錢家本家人帶路去給錢老爺子準備的墳塋掃墳。
全國各地下葬風俗不盡相同,我們這邊下葬之前,入殮師會和喪者本家兄弟前往墳塋掃墳。
這種掃墳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掃墓,而是象征性的去墳塋轉上一圈,看看墳塋有沒有被人破壞。
以前文革時期人們相互間結下了不少恩怨,一些人去世後,生前仇家想要使壞,就會破壞準備好的墳塋,往裏麵扔死豬死羊。
這時候棺材要是抬到墳塋處發現這些東西,勢必會拖延下葬的時辰,所以就有了提前掃墳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