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道：“張大明白，你昨晚是去做賊了嗎？後座連根毛都沒有，哪兒來的鬼？”
“沒鬼？”
張大明白詫異一聲，也怯生生扭頭看向後座，確定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才籲了口氣，拍著胸口憨笑起來：“小周哥，剛才可能是我看錯了，受驚了吧。”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
我揉著額頭陰陽怪氣說完催促張大明白快點開車，我又情不自禁朝後座看去。
林羨之依舊沒有出現，搞不明白她去了什麼地方。
程序員上吊的地方是一座公園的樹林裏，這片樹林起初是一些小情侶的聚集地，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裏就被失足婦女給霸占了。
不管春夏秋冬，隻要到了傍晚，時不時就可以看到一些孤寡老頭提著褲子從裏麵出來。
這座公園是沿著河邊建造的，小樹林麵積不大，這個時節正是綠茵茵的時候，地麵草坪上偶爾盛開一兩朵野花。
河風吹過，樹葉隨風飄搖，偶爾一兩聲鳥叫，讓人感覺非常安逸。
現在還沒到中午，頭頂烈日炎炎，公園看不到一個人影。
我和張大明白步入樹林後，隨處可見一些搓成團的衛生紙和打結的小氣球扔了一地。
“嘖嘖，小周哥，等我退休以後，要是光顧這種地方，你趁早把我掐死得了！”
張大明白捂著口鼻踮著腳，生怕踩到了這些汙穢的東西。
我被地麵上這些東西惡心的一陣反胃，捂著嘴巴道：“那你得要你能活到退休才行。”
張大明白自嘲打趣道：“瞧你說的，我給自己算過命了，保守估計也能活到六十五。”
“到了！”
我指著前方的警戒線加快腳步。
昨天下午發現屍體後，警方就用警戒線封鎖了現場，四周分布著不少雜亂的腳印。
警戒線圍著一棵大樹，程序員上吊用的繩索已經被拿走，大樹的樹幹上還有磨損痕跡，樹幹下還堆著幾塊墊腳的石頭，程序員就是在這棵大樹上上吊自殺的。
我鑽進警戒線把事先準備好的鈴鐺拿了出來，在張大明白急切的目光下，我蹲在大樹下，把連接紅繩的紙人平躺在地上，隨後拎著鈴鐺開始輕輕晃動起來。
隨著我的動作，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開始回蕩在樹林裏。
按照《神霄天書》中的記載，隻需要在死者死亡的地方稍稍晃動幾下鈴鐺，隻要紙人站起身，那麼丟失的魂魄就進入了紙人之中。
但我蹲在地上晃著鈴鐺，直到腿都麻了，紙人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連動都沒動一下。
“小周哥，不起作用？”張大明白鑽進了隔離帶，來到我身邊犯難問：“該不會是這條魂魄已經離開了吧？”
“不可能。”我眉頭緊鎖，搖頭道：“鬼邪的魂魄不同於人的魂魄，這種魂魄屬陰，會被束縛在死亡時的地方，無法飄蕩到別的地方。”
“那這紙人怎麼還躺在地上呢？”張大明白不解望著我，朝地上的石頭踢了一腳。
石頭在張大明白的力道下朝邊上滾了過去，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在石頭壓著的地方，出現了一片血糊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