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叔來殯儀館上班後,已經有五具男屍的魂魄被抽離,想要確定韓叔是不是幕後黑手,就需要一具男屍才可以確定下來。
我曾向馮經理保證過,第二天就會有男屍,但是殺人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但裝神弄鬼糊弄人偶爾還是可以做做的。
晚上我把張大明白喊到了鋪子,三杯馬尿下肚,我把我的計劃講了出來。
張大明白一聽我要讓他假扮屍體,他是一百個不情願,最終在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下,張大明白這才勉強同意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看著已經挺屍般躺在地上的張大明白,我撥通了殯儀館的電話。
不到半個鍾頭,戴著口罩的韓叔趕了過來。
饒是我已經做足了麵對韓叔的心理準備,可當看到他那雙散著精光的眼睛時,我還是不由自主捏了把冷汗。
開弓沒有回頭箭,是騾子是馬,必須要拉出來溜溜了。
當韓叔看到我的時候明顯也是愣了一下,我見慣了不少死者家屬的悲傷,便學著他們的樣子一臉憂愁道:“哎,他年紀輕輕就有腦梗,早上起來摔了一跤導致腦溢血,就這麼死在我店裏了。”
張大明白是裝死的,身上還有體溫,我也不好說他是昨晚就死掉的,隻能用這種借口,希望可以把韓叔敷衍過去。
韓叔從拉屍車上拿下來一隻擔架床放在地上,又瘸著腿來到張大明白身邊,把張大明白的眼皮翻開。
張大明白裝死人確實有一手,短短時間他已經完全入戲,連目光都渙散起來,如果不是我清楚他沒死,是個人都會以為他是具屍體。
韓叔也不例外,縮回手搖了搖頭,對我說了聲‘節哀順變’,便把張大明白滾到了抬屍架上。
這期間我盯著韓叔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看到他將銀針刺入張大明白身上。
我不禁犯難起來,就算我沒有注意到,當銀針刺入張大明白身體,他也應該感覺到疼才是。
可張大明白依舊挺屍般躺著,韓叔確確實實沒有動手。
“搭把手吧!”
韓叔那帶著顫音的聲音從喉嚨發出,我們倆合力把張大明白抬上車,我則上了副駕駛,驅車朝殯儀館駛去。
我並不像張大明白那樣油嘴滑舌,加上身邊還做著一個瘋狂的獵魂狂魔,我就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韓叔也是一聲不吭,氣氛安靜的讓我覺得有些詭異。
當拉屍車駛離縣城後進入郊外,前韓叔突然把口罩取了下來,把右臉那塊長有黑毛的右臉對準了我。
我順勢瞄了一眼,這滲人的畫麵看得我心髒一個勁兒狂跳。
我使勁兒吞了口唾沫,正要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時,韓叔突然側目瞄了我一眼:“做這一行多久了?”
“嗯?”我狐疑起來,絲毫沒想到韓叔會主動開口。
我現在就好像一個小職員麵對公司大佬一樣,拘束道:“有半年了。”
韓叔若有所思點頭:“那你應該分辨得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並沒有死吧?”
我一臉迷糊看著韓叔,他這番話好像在向我暗示什麼。
難道,韓叔已經知道張大明白沒死?
我裝傻充楞問:“韓叔,你的意思是說,我朋友還有的救?”
韓叔答非所問道:“進入殯儀館後,門衛老趙會檢查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