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張大明白開著他那輛二手奧拓趕來。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張大明白以前邋裏邋遢的,可今天一身休閑裝,大金鏈子小手表,還戴著小墨鏡,一下就把檔次給提了上去。
單看張大明白這身裝束,高低也是一個煤老板的氣勢。
我剛一上車,張大明白就挑眉問:“小周哥,怎麼樣?我要說我是個煤老板,誰不相信?”
我點頭道:“相信是相信,可相親對象要是知道你不是煤老板可咋整?”
張大明白嘿嘿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要的可不是相親成功,我要的可是牌麵!”
我也懶得說了,閉上眼睛就隨他去了。
昨晚我看了半宿的《神霄天書》,在汽車的顛簸下,我稀裏糊塗的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張大明白還在開車,而外麵已經烏漆嘛黑的。
我摸出手機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鍾,張大明白竟然開了足有四個鍾頭的車了,而且看這陣仗,貌似還沒到目的地。
張大明白笑嘻嘻問我睡得怎麼樣,我沒理會他,拿出手機打開定位,上麵顯示我們的位置竟然是甘肅的平涼市。
我直接就沒話說了,一臉不爽問:“張大明白,你朋友在甘肅?”
張大明白連連點頭,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問:“你怎麼老早不說一下?”
張大明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也沒問啊。”
要不是看在張大明白正開著車,我肯定會脫了鞋把鞋底抽在他臉上。
本來我還以為張大明白的朋友不在西安就在鹹陽,我是做夢都沒想到,我們從鹹陽開了四個多鍾頭的車來平涼,就是為了相個親的。
早上我這麼遠的路,就算張大明白求爺爺告奶奶的,我都不會過來。
現在我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也隻能跟著賊走了。
張大明白安慰說:“小周哥,別生氣嘛,既然都已經來到這裏了,那就貫徹到底嘍。”
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可張大明白這語氣卻透著異樣的意味兒。
我嘀咕了一聲‘神經病’,也不想理他,打開車窗吹起了山野涼風。
甘肅本就是個多山的省份,我們正行駛在狹窄的山路上。
從我醒過來到現在,沒有看到一輛車,車窗外一會兒是一棵棵參天大樹,一會兒是懸崖峭壁,要命的是還沒有路燈,對道路不熟的人晚上行車非常危險。
“有人!”
張大明白突然一聲怪叫,一邊踩著刹車一邊猛打方向盤。
可車開的速度太快,車輛無法刹住,直接就朝路邊的一棵大樹撞了過去。
‘轟隆’一聲,大樹雖然沒被撞斷,但大一塊樹皮被撞得脫離了樹幹。
猛烈的撞擊力道連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幸虧我係著安全帶,不然我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張大明白已經預測到了會發生這一幕,並沒有我這麼狼狽。
我被誆過來心裏本來就不爽,又折騰出這麼個事兒,小宇宙瞬間就爆發了:“張大明白,你搞什麼鬼?是想把我弄死在這裏嗎?”
張大明白明顯是被嚇壞了,麵色煞白,驚恐的看著外後視鏡,打著哆嗦顫抖道:“小周哥,剛才我好像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