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雙碎花布鞋出現的瞬間,我就感覺自己好像一隻被人掐住腦袋的王八一樣,腦子不僅發蒙而且還嗡嗡作響。
我咕嚕嚕吞了口唾沫,關節僵硬無比,機械地慢慢抬頭朝上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天藍色綢緞褲子,緊接著就看到一隻用竹條編織出來的竹籃。
“果然是這個老太太!”
我雖然不清楚老太太為什麼要纏著我們,更加不知道她進入房間要幹什麼,但三更半夜折騰出這些神叨叨的事情,絕對不是為了和我聊天這麼簡單。
為了先發製人,我緊抓著五雷符猛地抬起頭,牟足了勁兒把五雷符朝老太太身上拍了下去。
就在我直起身的瞬間,明明站在我身前的老太太突然消失無蹤,那枚雞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手中的五雷符拍在半空,在強烈的慣性下,我的身子一晃,幸虧在中途收回了一部分的力氣,不然肯定會摔個狗啃泥。
我重新穩住身子,警惕朝房間內掃視一圈,尋找著老太太的蹤影。
可失望的是房間內再就看不到老太太的蹤影,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哐……”
隔壁張大明白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關門聲,我的心徒然咯噔了一下。
老太太在半夜三更能找到我這裏,現在消失不見,指不定是去找張大明白了。
我心歎一聲不好,抓著五雷符就打開房門,可是當我準備衝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張大明白直挺挺站在昏暗的客廳裏。
張大明白沒事兒讓我放心不少,我拍了拍胸口,沒好氣道:“張美麗,大半夜你不睡覺,站在客廳裏麵幹什麼?”
我連張大明白最無語的名字都喊出來了,他理應有所回應才是,可此刻的他非但沒有吭聲,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像是個木樁一樣直挺挺的站著。
“張大明白?”我再次輕呼一聲,讓張大明白別跟我鬧著玩,現在都大半夜了,趕緊回去睡覺。
自從經曆了趙小康和錢大寬的事情,張大明白已經成了我的小迷弟,別說我開口了,就算是咳嗽一聲,張大明白隻要聽到,都會對我一陣噓寒問暖。
可今晚我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張大明白都跟沒有聽到一樣不吭一聲,這可就讓我納悶了。
“張大明白,我問你話呢!”
我沒好氣從房間走了出去,正要伸手去推張大明白,可手還沒落在他的肩膀上,張大明白猛地扭頭朝我看來。
客廳光線非常昏暗,但當我們倆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發現張大明白臉色煞白沒有任何表情,原本清澈的雙眼也變得渾濁起來,透出一股帶有滄桑感的光澤。
這並不是張大明白那傻裏傻氣的目光,倒像是一個風燭殘顏的老人!
這一瞬間,不知為何,我心裏麵竟然慌了起來。
張大明白麵無表情,慢慢轉過頭去緩慢朝衛生間走去。
當看到張大明白挪動著機械的雙腿,搖晃著僵硬的雙臂時,我渾身上下的毛孔在瞬間打開,一股股冷氣瘋狂地往肌膚裏麵湧來。
鬼附身!
張大明白這種感覺情況是真真實實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