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為何使用涼水和白醋,我不得而知,《神霄天書》中也沒有解釋。
我對強哥點了點頭,他依依不舍的捧起衣服放進水盆裏。
等到衣服鞋子全都浸泡在水中後,我端起醋瓶倒了幾滴下去。
白醋很快和清水融為一體,一開始水麵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很快,一個個細小的氣泡就從衣服鞋子內彌漫出來。
不足一分鍾,這些氣泡就把水麵覆蓋住,隨著水泡破裂,新泛出來的水泡又將原本的位置所占據。
這套衣服鞋子生出這種現象,就是念力在作祟。
我深吸了口氣,把醋瓶放在茶幾上,低聲道:“撈出來吧。”
強哥小聲問:“小周兄弟,確定了?”
我點頭說:“阿姨對你的思念就在這套衣服裏麵。”
強哥嘴唇顫抖,眼眶泛淚,但這次他比之前顯得更為堅強,並沒有哭泣,快速把衣服撈出來擰幹掛在了衣架上。
張大明白歎息道:“小周哥,阿姨是太關心強哥才變成鬼的,她老人家也不是惡鬼,隻是困在自己的執念裏了,要不就讓阿姨留在這裏吧,也好讓強哥盡盡孝心。”
“不行!”
我斬釘截鐵搖頭,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張大明白有點不滿:“小周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近人情了?殯儀館的老趙被人算計的害了那麼多屍體,你不是也大度的放過他了嗎?”
我黑著臉說:“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人鬼殊途!”
張大明白辯駁說:“可她畢竟是強哥母親啊。”
我一字一句解釋起來:“老趙是人,他確實做了那種事情,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算計了。老太太雖然是強哥母親,但更是鬼邪,如果將她留在強哥身邊,陰氣必然會侵入強哥體內,強哥勢必早早而亡,百害而無一利。”
張大明白脫口而出:“這麼厲害?”
我嗤之以鼻說:“你以為陰氣是鬧著玩的嗎?”
張大明白老臉通紅,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沉思片刻,抿著嘴唇道:“阿姨成為鬼邪是執念引起的,隻要讓她消了執念,自然就會離開這裏,投胎去的。”
強哥看了眼掛在衣架上的衣服,輕聲說:“小周兄弟,我媽勞碌了一輩子,我不想讓她再為我牽掛了,怎麼樣才能讓她去投胎?”
“完成執念就可以了。”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多鍾,讓二人別想太多,早早休息,等天亮之後再做打算。
老太太一連兩次被我用驅鬼符拍中,雖然對她構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接下來老太太應該不大可能再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左手捏著五雷符,右手攥著驅鬼符,躺在床上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天色麻麻亮以後,客廳傳來一陣仿佛嘹亮的腳步聲,跟著就聽到強嫂怒聲叫囂起來:“這個婚我跟你離定了,竟然敢打我,你好自為之!”
強哥也叫囂起來:“滾你媽的吧,老子忍你很久了,一棵大蔥還把自己當朵花兒了,這婚誰要是不離誰就是孫子!”
“你有種,我們民政局見!”
強嫂撂下這句話就聽到一聲摔門聲響起,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揉著眼睛從房間出來,見強哥站在晾衣架下看著那套衣服。
看到我出來,強哥苦笑道:“小周兄弟,剛才吵到你了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一直都沒睡著。”
張大明白也從房間溜了出來,鬼鬼祟祟望著我又朝窗外看去,最後來到強哥身邊,小聲問:“強哥,你把嫂子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