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問問那個和我長相相似的男人什麼來曆,可韓叔眼皮已經耷拉,我也不便多問,起身告辭後離開了殯儀館。
要說小縣城的消息傳播的就是廣,我往回走的路上,偶爾碰到三三兩兩的行人,談論的內容都是禿瓢在火鍋店被暴打的場麵。
看著這些人幸災樂禍的樣子,足以可見禿瓢是多麼的讓人痛恨。
第二天早上陰雨綿綿,我剛打開店門,錢大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我陪他去水庫釣魚,而且已經讓張大明白來接我了。
錢大寬的發跡經曆太過傳奇,我本想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可在小縣城又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了他並不是件好事兒。
況且昨晚錢大寬為我們解了圍,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我掛了電話,張大明白便開著那輛甘肅牌照的麵包車停在店門口。
當我們來到約定好的水庫時,錢大寬和虎哥正坐在大號遮陽傘下。
這座水庫空氣新鮮,遠處土山環繞,水庫周邊蘆葦叢生,一陣清風吹來,蘆葦左搖右晃,驚得水鳥接連飛出。
地麵的草叢沾滿了水珠,在雨水的拍打下發出‘沙沙’響聲,聽起來倒也非常愜意。
錢大寬的漁獲不錯,魚護裏裝著兩條六七斤重的大鯉魚,而他身邊的虎哥就不那麼好運了,魚護裏空蕩蕩的,連一條一指長的小魚都沒有。
張大明白豎起大拇指就讚歎起來:“錢哥,技術真不賴啊!”
“那邊還有兩副魚竿,你們自己去拿。”錢大寬朝遠處指了指,突然‘哎呦’一聲,連忙抄起魚竿,又是一條大鯉魚上鉤了。
“錢哥,第三條了,我連一條像樣的都沒有釣到。”
虎哥眼巴巴看著錢大寬把第三條鯉魚裝進了魚護裏麵,臉上寫滿了羨慕妒忌恨。
錢大寬往魚鉤上掛著餌料笑道:“虎子,釣魚講究的是心平氣和,這幾天看你毛毛躁躁沉不住氣,就把你喊過來磨磨性子,著什麼急呢?”
虎哥歎了口氣:“哎,錢哥,這幾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遇到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
我從張大明白手中接過魚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虎哥的斷眉是鬼拔眉,這種麵相就會導致虎哥遇到一些難以解釋的邪乎事兒。
錢大寬雙手撐著魚竿問:“小周,能看出虎子什麼問題嗎?”
我正要開口,虎哥的魚漂突然下沉。
“哎呦,上魚嘍!”
虎哥激動吆喝一聲,用力提起魚竿,可水麵平靜,沒有出現魚兒掙紮所泛出來的漣漪。
當魚竿徹底抬起來時,一條翻著白眼的鯉魚被虎哥拉出水麵。
這條鯉魚是條死魚,肚子裏充滿了氣體,鼓囊囊的,嘴巴張的老大,尾巴已經不見了,傷口發白腐爛,在魚竿的擺動下晃來晃去,一股熏臭的魚腥味兒彌漫而來。
“死魚正口!”
虎哥昨晚可謂霸氣十足,可此刻卻有點亂了神,把魚竿往地上一扔,連忙站起身,警惕盯著水麵的變化。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不懂得釣魚,對這些學術上的稱呼不了解,但好端端的卻釣上來了一條死魚,這事兒本就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