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麼催?趕著去投胎嗎?”林羨之不滿嘟囔起來,又歉意看向我:“周正,薑陽這人就是這樣,不過他可沒什麼壞心眼,你別往心裏麵去。”
我憨笑擺手:“放心好了,我肚量大著呢,不會和他一般計較的。”
我們三人相繼鑽進了女廁後,一股沉寂了多年的黴味兒撲麵而來。
女廁荒廢這麼久,雖然已經停水斷電,但地上還是有一層積水,綠色的應急燈一閃一閃,聯想起曾發生在這座女廁的詭異事兒,我的雞皮疙瘩就起了一層。
女廁麵積不小,拐角處是一個足有十隻水龍頭的洗手水池,從拐角拐進去後,就是一間足有百十個平方的如廁區。
如廁區有四排隔間,每排少說也有十個隔間。
我一目掃過,一眼就看到在第三排第二個隔間的門上,出現了一個用紅油漆畫出來的叉號。
林羨之小聲說:“聽說那個女學生就是在那個隔間裏麵死掉的。”
我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女生廁所是每個男生小時候都憧憬過的地方,我也不例外。
不過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情況下進入女生廁所。
“啊!”
蔣雪兒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抓住了薑陽的胳膊驚呼起來,在應急燈的綠光下,她的臉色變得格外詭異。
“怎麼了?”
我連忙摸出一道五雷符,警惕盯著她。
蔣雪兒嬌裏嬌氣指著牆壁:“牆上,牆上有隻蟑螂!”
我順勢看了過去,見牆上果真趴著一隻蟑螂,不過在蔣雪兒的喊叫聲下,這隻蟑螂驚慌逃竄,眨眼就消失了個幹淨。
見隻是虛驚一場,我提起的心也落回了遠處。
“大驚小怪,一隻蟑螂就把你嚇成了這樣,還怎麼跟我們玩碟仙呢?”
薑陽對蔣雪兒並不感冒,用力甩開她的雙手,一臉地嫌棄。
“人家就是怕蟑螂嘛。”蔣雪兒嘟著嘴巴,兩根食指戳來戳去的。
“別廢話了,還有五分鍾就十二點了!”薑陽不耐煩從蔣雪兒身邊走過,來到放置拖把的木桌前,衝我招手:“神棍,過來搭把手!”
所謂碟仙,說白了就是扶乩之術演變出來的。
碟仙雖然稱之為仙,但並非是居住在碟子中的神仙,而是玩碟仙遊戲時,附近的孤魂野鬼會進入碟子內,使碟子在外力無法幹預的情況下進行移動,回答請碟仙者的問題。
我和薑陽把桌子搬過去,林羨之和蔣雪兒攤開寫滿自己的白紙蓋在桌上,又把白碟倒扣在白紙正中央。
蔣雪兒把四根白蠟分別立在桌子的四個角後點燃,偌大的女廁瞬間亮堂起來。
“十二點了,開始吧!”
薑陽說完,我們四人分別伸出食指,抵在了碟子邊緣。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內心太過於緊張,當手指觸碰到碟子時,我感覺這隻碟子變得極其冰冷,好像在觸碰一塊千年寒冰一樣。
“開始念咒語!”
薑陽喊完開始倒數,我也沒有和他唱對台戲,這種招鬼的遊戲本來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我雖然懂得對付鬼邪,可在不起衝突的情況下平安了事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當‘一’字從薑陽口中喊出來後,我們四人對視一眼,盯著碟子齊齊念叨起來:“碟仙,碟仙,請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