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縷鏗鏘的撞擊聲仿佛索命的魔音般,讓我的頭發一根根站了起來,我定睛看向大門方向,卻並沒有看到人影出現。
一陣清風襲來,鐵鎖隨風擺動,撞擊在大門上發出清脆的鏗鏘聲。
見隻是虛驚一場,我鬆了口氣。
避免打草驚蛇,我讓張大明白出去把工廠大門從外麵鎖起來,他是一臉的不情願,說要和我並肩作戰,但被我拒絕。
在我的堅持下,張大明白隻得妥協,歎了口氣躡手躡腳溜到了工廠門口,從外麵將大門鎖上。
偌大的工廠就剩下我一人,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就跟來到自己家一樣,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剛才我站在外麵還沒覺得什麼,可進入房間,一股非常奇怪的臭味兒撲麵而來。
這股臭味兒有點類似於腳臭味兒,又有點像是食物腐爛的味道,還有些類似於口臭味。
臭味兒雖然不是很濃鬱,但卻肆無忌憚的往鼻孔湧來,熏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房間內的畫麵和我在窗外看到的一樣,但嶺南家族的人並非善類,能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房間內的東西遠比我看到的要複雜很多。
我屏息聆聽外麵,確定沒有任何異響,我小心翼翼打開了抽屜。
抽屜裏麵非常幹淨,除了幾雙襪子之外再就沒有任何東西,而且衣櫃也是如此,隻有兩套六七十歲老頭穿的衣服。
房間的角角落落我都細細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嶺南家族驅使鬼邪的工具。
我咂吧著嘴巴,最終將目標集中在靠近房間的廠房裏麵。
廠房麵積很大,保不齊裏麵就藏著嶺南家族殘害人的東西。
趁著嶺南家族的人沒有回來,我匆忙離開房間就朝廠房走去。
廠房入口隻有一扇卷閘門,而且還處於半開的狀態,我正要俯身鑽進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的心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剛才我已經讓張大明白把工廠大門從外麵鎖上了,按理來講不可能有人進來。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那肯定也會打開鐵鎖,而觸碰鐵鎖就會發出聲響,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還沒把這件事情捋順,就聽到一陣犀利的破空聲襲來,跟著便感覺後腦勺一陣生疼,旋即意識快速模糊,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如此昏迷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期間我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在地上死命的拖拽,然後就感覺身子被繩索死死的捆綁起來。
不知過來多久,等到意識重新回歸身體,我疲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座足有三十多平的房間裏麵。
房間內擺放著兩隻貨架,一隻貨架上擺放著醫生做手術需要用到的器械,另外一隻貨架上則放著黃紙蠟燭之類的東西。
在兩隻貨架中間,還放著一張鐵床。
這張鐵床上包裹著一層幹涸的血液,看起來汙穢不堪,即便我和鐵床有兩三米的距離,還是可以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
我雖然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打暈,但能確定的是,這裏一定是嶺南家族的工作室。
這個地方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作勢就準備爬起身,可雙腿剛剛撐起身子,準備伸手扶住牆壁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鎖鏈捆了個結實,根本就沒有辦法用手支撐身子。
‘哐當’一聲,我的腦袋直接撞在牆上摔倒在地,痛得我眼冒金星,綁在身上的鐵鏈也發出‘嘩啦’的聲響,硌得我身子生疼。
這時鐵門打開,外麵的嶺南家族顯然是聽到了聲音,我定睛看去,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頭頭發花白,戴著一副圓形的黑邊眼鏡,看起來還有種慈眉善目的感覺。
我並沒有被老頭的樣子所迷惑,這老家夥可是個殺人不吐骨頭的主兒,殘害過不少人,更是屢次要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