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淼越說越激動,甚至舉起手指向了胖女人的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嚇得胖女人一個勁兒的往人群裏麵縮去。
但凡正常人都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關係鬧僵的,由此可見王澤淼心中積壓了多少怨氣。
不過從王澤淼這番話中也不難推斷出,這個處處找我麻煩的胖女人一直都在靠王澤淼救濟著。
如果不是王澤淼,胖女人現在也不知道在翻找哪個垃圾桶了。
按理來講,王澤淼就是胖女人的財神爺,可胖女人卻把這種關係沒有捋順,自以為自己是長輩,各種懷疑晚輩的決定,甚至要出言諷刺,這無異於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砸鍋的感覺。
在場眾人都知道胖女人的德行,剛才還和胖女人站在同一條戰線的王家長輩也都不在吭聲,似乎怕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我輕咳一聲,打斷王澤淼的“王老板,不要說這些了,如果今天想要挖開墓穴,一會兒我們就開始了,不然錯過了動土吉時,就需要等到明天了!”
“周大師,讓你見笑了!”
王澤淼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我本來想讓張大明白操辦了遷墳的事情,可生怕中途又有人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便當眾宣布,張大明白當我的副手。
張大明白得意洋洋,招呼王家人把白事兒用的孝服穿戴整齊,又讓王家長輩把一些身在外地無法回來的子嗣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告訴他。
半個鍾頭後,在張大明白的帶領下,一行人拿著黃紙蠟燭等遷墳要用的東西從王二叔家走了出來。
我對遷墳的條條款款隻懂皮毛並不精通,跟著這群身著白衣的孝子隊伍朝村口走去。
來到村口時,帶路的張大明白突然伸手示意隊伍停下,摸出一塊被白紙包裹的瓦片交給王澤淼父親,示意他將瓦片摔碎在十字路口。
王澤淼父親雖然久病纏身,但我們腳下可是水泥路麵,按理來講瓦片從一米多高的地方自由落地也會摔成兩半,但王澤淼父親用了很大力氣摔向地麵,瓦片非但沒有摔破的痕跡,甚至連個角都沒有磕掉。
張大明白的麵色明顯難看起來,我不懂其中意思,見張大明白撿起瓦片交給王澤淼父親時,還在他耳邊嘀咕了一番。
瓦片再次摔在地上,直接成了碎渣。
張大明白長籲一口氣,麵色卻依舊不是很好看,揮手繼續讓大家夥前進。
我看得是一頭霧水,追上張大明白後,犯難問他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小周哥,這次遷墳怕是不太平啊!”
張大明白感慨起來,扭頭看了眼身後一眾孝子,告訴我這遷墳時摔瓦片和出殯時摔紙盆差不多意思。
摔紙盆是在告訴死者自己已經死了,從此不再吃人間一口飯,而是需要接受家人供奉,所以紙盆摔碎,就證明死者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摔瓦片則是告訴死者,馬上就要將其墳塋轉移到其他地方,讓其做好準備。
瓦片摔碎,就表明死者願意去別的地方,但如同瓦片沒有摔碎,就證明死者不願意遷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