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明白這變著花兒的罵聲讓我哭笑不得,林羨之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找個本子記下來。
隻有薑陽一臉緊張,時刻關注屋外的動靜,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聽著外麵張大明白的謾罵,我犯難看向薑陽,這家夥身為富二代,在我們縣城可謂是囂張跋扈。
我們初次碰麵時,薑陽還一個勁兒地挑釁我,可現在就像被人把膽子給奪走了,稍微一個風吹草動都嚇得他哆嗦。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詢問出來,薑陽也怔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腦門道:“周哥,你不說我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好像自從邱偉亮派人算計我們家開始,我就變得畏畏縮縮了……”
我恍然大悟,看來那件事情對薑陽的衝擊確實不小,連膽子都給奪走了。
“你他媽鑽老鼠洞裏麵去了嗎?趕緊給我出來!”張大明白在院子裏罵了一圈,又朝後院走去:“你這個老家夥,我看你的菊花是保不……哎呦臥槽!夭壽啦……小周哥,不好啦……”
張大明白的聲音頓時驚恐起來,我聞言也猛地站起身,急忙朝房門外走去。
“小周哥,不好啦,棺材,棺材……”張大明白剛才還憤怒的麵色變得驚慌失措,指著後院方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什麼棺材?”
我麵色難看詢問,不安朝黑咕隆咚的後院看去。
我們做著的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棺材屍體見的不要太多了。
能把張大明白嚇成這幅德行的棺材,肯定不是尋常之物。
張大明白使勁兒拍著胸口,順了口氣激動道:“棺材,後院擺了四口棺材!”
“四口?”
我詫異起來,正常人家中擺放一口棺材,那還可以理解成為身後事做準備,但將四口棺材都擺放在家裏,這可就有點古怪了。
張大明白抓著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後院引:“小周哥,你快點過去看看吧,那四口棺材上還寫著我們四個人的名字!”
“什麼?”
我心裏不禁一慌,把我們四個人的名字寫在棺材上,這明擺著是為我們準備的棺材。
我不敢胡思亂想,連忙衝房間揮手,示意林羨之和薑陽跟上我。
後麵烏漆嘛黑,還彌漫著一股臭烘烘的腐爛味兒。
張大明白打開手電筒,我一眼就看到在亂糟糟的後院整整齊齊擺放著四口黑漆棺材。
我們四個人的名字,確確實實用朱砂寫在棺材上方。
朱砂的殷紅在燈光的映照下散著妖豔的紅光,仿佛棺材滲透出的鮮血一般。
“完了完了,我們真的完了!這老大爺非但要弄死我們,還早就把棺材給我們準備好了……我要離開這裏,周哥,張哥,我們趕緊走……羨之,快點跟我離開這裏啊!”
薑陽直接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林羨之的胳膊就朝院門奔去。
我麵色一變,連忙喊道:“攔住他!”
張大明白麵色陰戾,一個箭步就要竄過去,可下一秒,一串清脆的敲門聲突然從前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