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這亂七八糟的議論聲讓我無比震驚,看來這鼠仙在鎮子上已經深得人心了,即使孤獨終老,也要以成為鼠仙的老婆為傲。
“新娘子來嘍!”
一聲嘹亮的吆喝聲響起,亂糟糟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擋在鼠仙廟前的人群自覺的朝兩邊退去,將通往鼠仙廟的必經之路留了出來。
“真氣派啊,比以前氣派太多了。”
“那可不是,就是因為有鼠仙,我們鎮子才風調雨順的,成親的場麵當然要越來越隆重啊。”
“恐怕也隻有鼠仙才能搞出這麼隆重的婚禮了,換成普通人試試,誰家有這麼多錢啊。”
竊聲竊語的議論聲再次響起,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到近,一台由八個人抬著的花轎出現在視野中。
轎子刷著紅漆,掛在花轎四角的銅鈴發出悅耳的聲音,一條條金色流蘇隨著轎子的晃動而左右搖擺。
抬著轎子的八個轎夫也穿著喜慶,臉上洋溢著自家孩子考上了清華北大的高興笑容。
在花轎邊上,一個嘴角長痣的媒婆一邊揮動著手帕一邊從兜裏摸出糖果朝人群扔了過來,惹得人群一片嘩然。
這幅場麵看起來跟正常嫁女娶妻一樣,可因為這是鼠仙娶妻,加上新娘子還有了自己的男朋友,讓我覺得這有種霸王硬上弓的感覺,而且這媒婆怎麼看都像是個老鴇。
張大明白盯著花轎雙眼放光,嘖嘖道:“小周哥,這真是額頭上掛鑰匙,開了眼界了,竟然親眼看到鼠仙娶妻了,以後我可就有東西給我孫子講了。”
我隨口道:“還孫子呢,你能活著看到自己的兒子就成了。”
張大明白嘿嘿笑了起來:“瞧你說的,我就算真英年早逝了,你也有辦法讓我重新活過來不是?”
我皮笑肉不笑看著張大明白,正要開口時,花轎已經來到我們身邊。
都說言多必失,這座鎮子的人全都是鼠仙的死忠粉,擔心我和張大明白的談話聲引來這些人的不滿,我連忙閉上嘴巴。
當耳邊安靜下來後,隱隱間,我聽到一縷輕微的哽咽聲從花轎窗戶裏傳來,但很快便被此起彼伏的鈴鐺聲所淹沒。
目送花轎進入了鼠仙廟,張大明白還想跟進去,我將他攔了下來。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去重慶的慈安廟,鼠仙娶妻雖然有點邪教風格,但這畢竟是整個鎮子視為大事兒的事情,我們過多的涉及隻會讓自己深陷其中。
林羨之還在賓館等著我們,給她買了份早餐後,在張大明白意猶未盡的表情下,我們回到了賓館裏麵。
見我們倆回來,林羨之急忙接過早餐,趴在桌上狼吞虎咽起來:“你們倆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自己去重慶,不管我們了。”
“在外麵看了會兒熱鬧。”
我隨口回應,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薑陽。
從誅仙村離開後,薑陽的情況好了很多,但接二連三的驚嚇已經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現在還呆愣的蜷縮在床上盯著對麵的大白牆,跟個二傻子一樣。
林羨之若有所思點頭,含糊不清問:“對了,剛才外麵怎麼那麼吵呢?”
“鼠仙娶妻啊,場麵氣派的很呢。”張大明白一屁股坐在床上,還不忘挑釁一下薑陽,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可薑陽跟個木樁一樣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