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張大明白吃驚叫道:“這怎麼回事兒?這男孩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給抹了?”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從房間的場景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都讓讓,村長來了。”
一縷焦急的吆喝聲從院門外傳來,圍觀村民紛紛朝兩邊退去,劉村長從門外走了進來。
劉村長五十來歲,我爺爺雖然一直都在縣城,但因為他老人家在村子裏威望高,但凡村裏有個什麼事情,劉村長都會去縣城找我爺爺商討一下,但自從我爺爺離開之後,他便再就沒有來過了。
劉村長麵色難看,見我們站在門口,對張大明白點了點頭,又遲疑問:“小周,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張大明白是白事知賓,縣城附近的村子都是他的主戰場,和劉村長混個麵熟也能理解。
“劉叔,我剛回來,聽說劉嬸家出事兒了,就過來看看。”我說著朝房間內指了指。
劉村長點了點頭,朝房間看了一眼,臉色‘唰’的難看起來。
“來幾個人,先把小龍的屍體安頓好。”
劉村長朝村民們招呼一聲,看了眼癱坐在地的劉嬸,便拿出手機摁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見劉村長準備報警,攔住他搖頭說:“劉叔,報警沒用的。”
劉村長疑惑起來:“咋了?”
張大明白嘴角一抽:“這孩子明白這是被不幹淨的東西弄死的,就算報警也就隻是走個過場,最後還是會認定自殺的。”
劉村長麵色難看的厲害:“被鬼殺死的?”
我點頭說:“小龍這麼點兒大,不可能自殺,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自殺,他也不可能把頸部割開這麼深的口子,這傷口的力道可不是一個孩子的,而是在其他力量的作用下形成的。”
劉村長麵色一變再變:“真是鬼?”
“問問劉嬸就知道了。”
我說著朝劉嬸走去,當經過神色緊張的馬軍時,我低聲讓他先回去守在馬進生身邊,我一會兒會去找他。
馬軍兢兢兢戰點頭,擠入人群後便消失無蹤。
我輕聲問:“劉嬸,小龍怎麼變成這樣的?”
劉嬸目光依舊呆滯,茫然看著前方,明顯是丟了魂兒的症狀。
小龍是劉嬸唯一的孫子,看到自己孫子以如此離奇詭異的方式死在自己麵前,劉嬸必定傷心崩潰,丟魂也是能理解的。
這前前後後沒有五分鍾,即便丟了魂兒,魂兒也在附近。
我按照《神霄天書》中的法子,咬破中指把鮮血抹在劉嬸眉心。
不足五秒鍾,劉嬸猛地打了個哆嗦,雙眼頓時有了神色,‘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小龍啊,我的孩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讓我也怎麼辦哇……”
劉嬸悲痛萬分,極具渲染的哭喊聲讓不少圍觀村民都擦著眼角。
我做入殮師這一行當,接觸過不少死屍,也見慣了生離死別,早就已經變得鐵石心腸了,沒心情去傾聽這些,繼續將剛才的詢問重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