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還真他娘的邪性啊。”張大明白瞪大了眼睛,舔了遍牙花子說:“要說這幾個小孩也是倒黴,偏偏趕在鬼哭喪的時候跑土溝裏麵去,命數這玩意兒還真是邪乎啊。”
“誰說不是呢?”我搖了搖頭,讓張大明白盡快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妥當,等太陽落山後和我去趟樹林探探情況。
這次我們麵對的是極其邪門的鬼哭喪,可張大明白也不害怕,甚至說隻要我一句話,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不皺眉的衝上去,搞得我是一陣感動。
太陽說下山就下山,今晚深入樹林危險重重,我拒絕了劉村長同行的好意,讓他就留在村子裏。
動身之前,我擔心女鬼會避開我們對付馬進生,便叮囑馬軍將兩盞紅燈籠掛在馬進生房門口,等天黑之後,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
在馬軍連連點頭下,我籲了口氣,招呼張大明白和我朝樹林趕去。
當我們馬不停蹄趕到樹林,天色已經徹底暗沉。
這片樹林占地麵積不小,裏麵密密麻麻栽種著足有四五米高的楊樹。
天際的月亮被烏雲遮蔽,使得整片樹林看起來霧蒙蒙的,更是將楊樹枝幹顯得無比陰森,好像一隻隻枯槁的手掌杵在半空一般。
張大明白往手心裏哈了口氣,打量著樹林搓著手:“小周哥,要說這地方邪性,栽樹的人也夠邪性的,往亂葬崗栽鬼拍手,這是嫌陰氣不夠強嗎?”
張大明白說的鬼拍手就是楊樹,因為楊樹葉子茂盛,被風吹過後會發出類似於拍手的聲音。
不過張大明白說的也是實話,楊樹屬陰,這塊地界同樣屬陰,兩種屬陰之物聚集在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我擺手道:“先進去吧,杵在這裏瞎尋思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張大明白一本正經點頭:“小周哥,你說話就是幹淨利索,一下子就把核心點的明明白白,沒有一個字是廢話!”
本來還非常嚴肅的氛圍被張大明白這番話搞得我哭笑不得,張大明白奉承人的本事是越發的長進,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以後我就算是放個屁,他都會說我的歌聲動聽了。
這處楊樹林的前身是亂葬崗,雖然曆史可追溯到民國時期,但近些年依舊還有人把屍體往這裏扔。
我小時候就親眼看到過附近村子的村民,把亂棍打死的偷狗賊拖到這裏,隨便扒拉了點土蓋在身上,甚至連胳膊腿都露在外麵也沒有理會。
楊樹葉子都已經落光,但架不住枝幹繁茂,進入楊樹林後,有了樹枝的遮蔽,本就昏暗的月光很難照射進來,使得楊樹林內更加暗沉。
踩在‘沙沙’作響的枯葉上,我警惕盯著四周,小心翼翼前行了足有百米遠,一陣冷風突然從四麵八方吹了過來,帶動了不少枯葉在半空飛舞。
這陣冷風來的邪乎,我不敢繼續前行,剛穩住身子,張大明白猛地鉗住我的胳膊,指向半空喊道:“小周哥,金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