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問：“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不清楚。”黑無常搖頭後便收斂了嬉笑之色，目光陰沉看向女鬼，沉聲道：“你剛才說但凡被這隻野鬼殺死之人的魂魄都會被強行奪走，那隻要問問這隻野鬼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饒是我已經清楚是白無常奪走的魂魄，可在黑無常沒有確定下來之前，我還不敢貿貿然開口，隻能順著黑無常的話表示讚同。
黑無常收回勾魂索，女鬼一聲慘叫，兩肩的血洞迸射出兩股鮮血出來。
下一秒，一縷破空聲從遠處直逼女鬼，隱約中，還有一陣清脆的鎖鏈聲。
“不好！對方來了！”
我一聲大喝，連忙抄起神兵作勢就要衝向女鬼。
對方在這個節骨眼出手，明顯是狗急跳牆了，他想要在女鬼供出他之前讓女鬼閉上嘴巴，我絕對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我來到女鬼身前，黑無常一聲怒哼，已經被收入衣袖的勾魂索再次快速甩出，朝虛空中那道破空聲襲去。
“嘣！”
一陣撞擊聲瞬間響起，火星四濺之時，女鬼再次發出一聲慘叫，雙肩似是被什麼東西夾住，在掙紮的同時被快速拖向遠處，眨眼便消失在了河道對岸。
“女鬼被抓走了！”
我大喊著就要衝過去，卻被黑無常攔了下來：“不用追了，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誰？”我目光犀利看著黑無常，等著他的回應。
“剛才抓走那隻野鬼之物便是勾魂索，而且能使用勾魂索的就隻有兩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則是……”
我搶先脫口而出：“白無常！”
‘白無常’三個字從我口中道出，黑無常眉頭一抖，麵色越發難看。
這期間我直勾勾盯著黑無常的表情變化，從他的神色來看，他確實不知道白無常就是奪魂之人，此刻眼中還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激動喊道：“白無常身為鬼差，卻在自己的管轄之地強行奪魂，這是監守自盜的行為啊。”
“住嘴！”
黑無常麵色陰沉看向我，一股威壓席卷而來，讓我感覺自己後背仿佛壓了座高山，喘息都非常困難。
黑無常壓著聲音說道：“白無常如此一定有自己的用意，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幾人知道，萬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我剛正不阿說：“你們陰間的律法我不清楚，但強行奪魂無異於陽間的殺人，白無常即便是有千萬個苦衷，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啊，況且他並非從現在才開始，早在……”
我意識到自己的衝動，連忙閉上了嘴巴。
黑無常犀利的眸子把我牢牢鎖定下來，一字一句問：“早在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話已至此，我也不想藏著掖著了，如果黑無常真想對我動手，大可放馬過來，我就算是被弄死，也要抹黑無常一身鼻涕。
此刻的我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無懼黑無常身上的威壓，盯著他的雙眼說：“早在數十年前，白無常就和精怪合作了，白無常會以黃泉彼岸花作為籌碼，從精怪手中拿走數以百計的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