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陽緊張道:“我也沒去別的地方,從飯店離開後,我就把羨之和張哥接過來了。”
我問:“這期間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嗎?”
“沒有!”薑陽想都沒想就搖頭,下一秒他又愣住了,眼中釋放出一道精光後連忙說:“周哥,我想起來了,我拎著飯菜準備上車的時候,和一個男人碰了一下!”
我直起身子急切詢問:“什麼男人?”
薑陽沮喪道:“我也說不準,這個男人戴著口罩,我看不清模樣。”
張大明白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道:“小周哥,這些蟲子就是這個男人折騰出來的吧?我現在就去找他,要是找到了,看我不把這些蟲子塞他嘴裏麵去,拿這麼多惡心玩意兒膈應人,這不是糟蹋糧食嗎?”
我隨意瞥了張大明白一眼:“先不說是不是這個男人,就算真是,相隔這麼長時間了,你去哪兒找?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吧。”
林羨之好奇問:“這些是什麼蟲子啊?這個人就算真想害我們,往裏麵投毒就行了,為什麼要放蟲子呢?”
這個問題也正是我疑惑的問題,如果是毒藥之類的,就算再怎麼翻找也不會被發現的。
對方卻要放這些很容易被察覺到的蟲子,就有點讓人琢磨不透了。
我咂吧著嘴巴,再次把筷子湊在眼前,正要細細打量一番時,一縷沉悶的聲音從門外突然傳來:“不用看了,這些是蠱蟲!”
“蠱蟲?”
我脫口而出,猛地把筷子丟在地上,同時也朝店門外看去。
鋪子門口,一個男人直挺挺站著,一手拎著一瓶十幾塊錢的白酒,另一隻手拎著一包從夜市買來的熟食。
“韓叔?”
我激動站起身,以前都是我去殯儀館找韓叔,沒想到今天他竟會主動來我這裏,讓我非常詫異。
韓叔一臉愁容,導致臉上的胎記和肉瘤擠壓在一塊兒,看起來更為猙獰。
我連忙請韓叔進來,拉了張凳子問:“韓叔,你怎麼來了?”
“今天大年三十兒,我一個人呆著沒意思,就過來找你喝點酒。”韓叔說著把酒瓶擰開,也沒往酒盅裏倒酒,而是一股腦全都澆在了這些飯菜上。
“滋啦……”
飯菜上的小蟲被白酒浸泡後,一股熏臭刺鼻的白煙彌漫出來,片刻功夫,白煙消散無蹤,那些灰褐色的小蟲都已經變成了一粒粒焦灰。
“這是噬心蠱!”
韓叔表現的非常淡定,自顧說著把熟食攤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肥肉就塞進口中咀嚼起來。
張大明白小心問:“噬心蠱是什麼東西?”
韓叔說:“噬心蠱是苗疆蠱蟲,進入腹中後會破卵而出,一化十,十化百,蠶食五髒六腑,直到把軀體的五髒血肉掏空為止!”
張大明白扭起了身子:“這麼厲害!”
我聽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然的搓了搓胳膊。
韓叔所說的噬心蠱太過恐怖,也讓我感到一陣後怕。
此刻我不禁對騎在薑陽肩膀上的女鬼生出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女鬼的關係,我們就不會耽擱時間,如此一來,這滿桌飯菜怕是已經被我們給消滅的七七八八了,那等著我們四人的就是被噬心蠱蠶食成皮包骨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