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邊傳來一聲極其淒厲的嘶叫,接下來我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而手上也被這東西背殼被刺穿時迸出來的腐蝕性液體弄得脫了層皮,我趕緊在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避免了手上被酸液燒傷的命運。
這蜘蛛看起來應該是死了,我沒敢放鬆警惕,又在它的背殼裏攪動了一圈,這才從上麵走下來,捏著它身上的壽衣碎片看了看,確定了是人皮。
奶奶不教我這門手藝大概也是不想害人,如果這壽衣必須用人皮來製作的話,那麼它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他們也都捂著耳朵,臉頰側麵各有一道血跡,顯然是都被震傷了。
就連藍天龍和陳玉華的耳膜也被震傷,我總覺得這次自己的傷口可能不會太快恢複了,隻好和他們比比劃劃地叫他們快點離開。
這地方的氧氣已經明顯變得稀薄了不少,那些紙人也還在燃燒,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我們要是再多待一會,想必都要憋死在這裏了。
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一個個迅速起身打包東西就開始到處找門,但並沒有什麼結果。
甚至就連通往二層的那扇門也在剛剛的地形變化過程中消失不見,他們表示要在這裏開個洞,直接從山體上出去,陳哥能感覺到這裏還有通風口,想必是可以出去的。
這一點我不是專業的,老老實實等著他們做事,就在我快要被憋死的時候,他們終於成功打開了個新的洞口,我們能出去了。
費盡千辛萬苦離開了這裏,我們回到了小院子後都下意識往床上一躺,什麼事情都不想做了,哪怕是最工作狂的藍天龍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動彈不得。
在這個小院子裏休養了兩天之後我們才恢複了精力,陳哥給我們把戰利品分了之後,又給了個藥方子,叫我們一天三頓按時喝藥,耳朵很快就能好起來,他作為一個盜墓賊很有這方麵的經驗。
我姑且相信了他,回家喝了兩天,卻發現耳朵還真的能聽見聲音了。
耳膜剛恢複了一點,我就去了壽衣店,擔心太久沒來影響聲音,但就在我開門的時候,卻見經常在壽衣店附近打麻將的老劉過來找我搭話。
“你怎麼還在開店,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也要來嗎?”他笑嗬嗬地和我說道,“我看前幾天你不都沒來了嗎,這是又想通了,要和家裏的店麵度過最後時光?”
我愣了一下,明明耳朵能聽見聲音,但還是沒懂他的意思,叫他給我解釋一下。
他跟我費勁地雞同鴨講了半天,我才從他嘴裏聽說了一件事,我不在的時候這條街被個大企業看上了,要把這裏全部拆遷,而且給錢很大方。
“什麼?拆遷?”我愣在了原地,這不是給錢多少的問題,壽衣店是我家裏祖祖輩輩繼承下來的,更何況現在奶奶不在家裏,壽衣店就是我的一個念想,我怎麼可能舍得拆掉自己家裏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