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山上迷路了,何文燕上山找你。那個報警的人叫什麼來著?”
“陳,他姓陳,是我繼父。”
“對,陳先生。陳先生跟我師父說,在山上的時候跟何文燕通過電話。所以,我師父首先要確定的是,當時何文燕究竟是不是已經上了山。”
林霄沒吭聲,生怕打斷了他的下文。
陸劍說:“在通話過程中,何文燕說準備上山找你。這就說明,那個時候她並不在鳳來山上。”
一番話讓林霄忽然明了很多事:“您的意思是,如果掛斷電話的時候她還在山腳,那個時候往山上走至少要經過半小時或者是四十分鍾才能到達山腰附近。”說著說著,又覺得不對,“那時候下著大雨,路很難走。平時需要三十分鍾的路程,那時候可能需要一小時,或者更久。”
“挺聰明嘛。”陸劍勾起嘴角,笑了,“所以,我師傅詢問了所有在鳳來山周圍的人,包括你的同學和老師。其中有一個小女孩說,從山上往下走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大姐姐。”
林霄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羅警官詢問我小姨的容貌了嗎?”
陸劍擺擺手:“你也說了當時下著很大的雨。能見度本來就不高,而且距離非常遠,那個小女孩隻說看到一個大姐姐穿著雨衣站在下麵,但是這個‘下麵’是多遠呢?誰都無法確定。畢竟她是個孩子,距離感在孩子眼裏和在我們成人眼裏是不一樣的。”
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又跌回到肚子裏。
“她隻看到這些嗎?”林霄問道。
“我隻知道這些。小女孩兒應該還跟我師傅說了一些別的情況,但是我師傅沒跟我提過,如果你想知道,最好能找到這個小女孩,她是你同學。”
林霄沮喪地嘀咕:“小學同學。”
“也是,小學同學的確忘得差不多了。”陸劍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吧唧吧唧嘴,“我記得,你那女同學的名字很特殊,仨字。”
林霄的眼裏放光,本已經放棄的希望在聽過他的話之後死灰複燃:“您再想想。”
陸劍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茬,眉頭隨著回憶漸漸擰成了一團疙瘩。
“要不,我再給您買瓶可樂吧。”說著,林霄轉身往超市走。
陸劍一把抓住了他,笑道:“喝多少可樂我也是想不起來。這樣吧,等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留個電話。”
林霄是不想走的,畢竟這才摸著點實質性的線索。可陸劍的確是想不起來了,真讓人頭疼。
“您有急事嗎?”林霄問道。
陸劍看了眼腕表:“還能聊十分鍾的。”
“那這樣,我幫你想。”
陸劍挑挑眉:“你怎麼幫我想?”
林霄上前一步,距離縮短了,聲音也刻意的壓低了:“您說她的名字很特別。稍微回想一下當時的心情。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是什麼感覺?腦子裏有出現什麼東西嗎?或者是某個場景?”
陸劍咂咂舌:“好像是……有。”
“什麼?”
“忘了。”
林霄沒有氣餒,擼起袖子繼續問:“我打個比方。我叫林霄,聽到‘霄’字,你會想到什麼?”
陸劍說:“夜宵、晚上、一種鳥。”
“夜宵會讓你想起吃的,晚上會讓你想起月亮和星星,一種鳥會讓你想起天空。這些都是潛藏在記憶中的……”
“啊!”沒等林霄說完,陸劍忽然開口,“想起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