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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呢!這事倒是記得很清楚。”何文蘭嗔怪地打了兒子一巴掌,“現在能跟以前比嗎?現在的薪水很低,不是排練就是演出,辛苦得很。辭就辭了吧。”

就這樣?林霄回想起過去,為了捍衛自己成為一名醫生的夢想,可沒少跟母親鬥智鬥勇,若不是蘇利亞台風和泥石流……

想到這裏,手機屏幕亮了,白墨軒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到他家的小區門口,叫他盡快出門。

林霄回頭看了眼窗外,雨已經停了,燦燦星光點綴著漆黑的夜空與萬家燈火遙相呼應,好不美麗。

回過頭,林霄說:“媽,墨軒來接我,我出門了。”

“兒子,你還有錢嗎?”

林霄茫然地搖搖頭。其實,他的意思是不知道。何文蘭八成是誤會了,使自己的手機給林霄轉了點錢,又叮囑兩句,無非是不要喝酒,注意安全這類的話。

即便是一場雨,也沒耽擱了人們的業餘生活。八點左右,外麵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候,不遠處的廣場上播放著舞曲,一群大爺大媽非常認真地跳著廣場舞。服裝一致,動作整齊劃一,標準的像是專業人士。

林霄站在小區門口四下張望,就見對麵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駕駛席的車窗開著,白墨軒坐在裏麵朝他招手:“林霄,上車。”

林霄上了車,白墨軒瞧了他一眼:“你怎麼穿這身啊。”

“怎麼了?”林霄沒覺得自己的衣服有什麼不對。

白墨軒把車子開起來,笑道:“像是個學生。”

我本來就是個學生。

關於林霄著裝的問題,沒有再討論下去。可是,白墨軒的嘴也沒停歇過。林霄一直聽著他balabala,很少搭話。

白墨軒自顧自地說了二十幾分鍾,遇到紅燈把車停下,朝著林霄挑挑眉:“你做好準備吧,那幫人都憋著灌你酒呢。我可幫不了你。”

“酒精會刺激腦神經。”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醫生說了,戒酒。”

“別告訴我你連煙戒了。”

“我還抽煙?”

白墨軒嗬嗬一聲:“你是老煙槍了好麼。“

一點都不好!林霄想著。

隨著白墨軒的話,車子拐了一個彎。林霄被忽然出現的碩大的霓虹燈招牌吸引了注意力。

兩層高的小樓上City of joy字樣的招牌亮的晃眼睛。小樓門前站著很多年輕人,遠遠看過去一個個打扮入時,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相伴。在開合式的大門間進進出出。

白墨軒把車停好,林霄下了車。步伐間有些激動。在他二十六年的生活中從未踏足過這種地方。也曾經好奇過,還有過進去看個究竟的念頭。可是,一方麵學習壓力太大,一方麵他總覺得自己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究其原因,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

白墨軒帶著他走進了City of joy。那一瞬間,巨大的音樂聲像是要把人活生生掀個跟頭。林霄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撞在白墨軒的身上,被他抓了個正著。

這裏的一層很大,散座卡座基本都坐滿了人,舞池裏的人更多,摩肩擦踵,搖頭扭腰,像是一大塊五顏六色的口香糖在蠕動著。

因為聲音太大,說話根本聽不到。白墨軒幹脆拉著他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上了通往二樓的梯子。

二樓是包間,走廊的燈光昏暗,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服務生站著。他們的臉上塗了熒光夜,讓林霄想起了印第安人。

路過第二個包間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林霄避開他,跟著白墨軒繼續往裏走。

喝多的男人蹭著牆一路走進衛生間,剛找到小便池,他的同伴追了進來。

“你把話說清楚,拿了什麼?”同伴麵色不悅地問道。

酒醉男嘿嘿一笑,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卡包來,在同伴麵前晃了晃:“哥們手多,多快啊。媽的,敢惹我?我那什麼,我就說讓她等著。嗬嗬,她今晚要是不來,我,我就燒了。”

同伴一把搶過卡包,打開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身份證。一張端正的照片,還有一個名字——司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