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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季節的演變,陸地和海洋出現溫度差距,形成季候風。季候風總是令人煩惱,尤其是臨近十一月的幾天。

司徒月坐在車裏低頭擺弄手機,順便抱怨著:“天氣還沒涼,風就刮起來了。再過段時間還要下幾場雨,每年這時候最討厭。”

林霄見她一直在手機上打字:“給誰發信息呢?”

“張老師。我走的時候他剛醒過來,有點擔心。”

“他回你了嗎?”

司徒月籲籲短歎:“隻回了三個字‘我沒事’。”

林霄將她的手機拿過來,放在操作台上:“不要發了。這時候,老師可能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司徒月能夠理解張老師的心情,隻是放心不下而已。

“林霄,你對王興海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林霄搖搖頭。何止是沒印象,在今天下午之前,他對葉楓這個人還是討厭的。甚至動手打了他。現在想起那一拳一腳,腸子都悔青了。

事實上。司徒月對王興海也沒什麼印象。隻記得兩件事。王興海偷了張老師的手機,他的父親刺傷了張老師。第二件事,當年,她罵過王興海是小偷。

然而,聽葉楓的那幾句話。當年的事似乎並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

如果葉楓真的沒有偷張老師的手機……再往下,她不敢想了。焦躁的自言自語:“好端端的改什麼名字啊。”

“不改名字,你還會跟他成為朋友嗎?”

林霄的問題讓司徒月陷入了沉思。

稍時。兩個人在天堂花園小區門前下了車。

自從他改變過去之後,第二次回到這個地方,明知道新世界中的自己與這裏毫無關係,隻要走進小區心中就有一種別樣情懷。

在這裏他跟小姨度過了十七年。

那十七年裏,每天早上他從這裏去上學,每天傍晚都會回到這裏的家。升初中,升高中,考大學,小姨都在家裏為他舉辦慶功宴。小姨也一直努力學著做酒釀圓子,隻是一直做不好。虧得每次慶功宴之後她都會留一碗酒釀圓子放在母親的照片前。

那一年,那一夜,夜深人靜。林霄起身上廁所,看到她坐在母親的照片前,自斟自飲,自說自話:“姐……你笑個屁啊!你怎麼能讓自己死了呢?那時候霄霄才九歲,你個混蛋!”將手裏滿杯的酒一飲而盡,“你活著的時候咱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掐。我恨不能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見麵才好。你這一走,我反倒挺想你。尤其是老爸老媽去你那邊,我覺得被你們集體拋棄了。幸好我還有霄霄,霄霄能頂半邊天!兒子考上大學了,將來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娶個好女孩,我就等著當奶奶。你沒來得及吃的苦,我幫你吃,你來不及享的福,幫你享。你說你,挺聰明一個人,就是不會挑男人。一個比一個爛。算了算了,你這麼傻,我也不讓你做別的事了。你在那邊要保佑霄霄一輩子順遂平安,快樂幸福。”再次舉起杯,“我幹了,你隨意。”

那時候,林霄便有了一個認知。如果自己這輩子不幸福,就是對不起兩個女人。

說來可笑。他越是努力讓自己幸福,離幸福越遠。

一陣喧囂聲打斷了林霄的回憶,抬起頭,看到一群老頭老太太正從小區裏麵往外走,剛好跟自己的方向是相對的。他拉著司徒月站在旁邊給一群老人讓路。看著看著,忽見葉楓的奶奶也在其中。

“就是那個老太太。”林霄對司徒月說,“葉楓的奶奶。”

“你別過去了,我去。”司徒月急急忙衝了上去,攔在老人家麵前。

老太太乍一看麵前多了個姑娘,很不滿地說:“讓開,讓開。”

“請問,您是葉楓的奶奶嗎?”司徒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