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怕了麼?”
興許是瞧見了我的謹慎,小姑娘突然對我說道。
我坐在床上,對這小丫頭的話有些嗤之以鼻。
“怕你做什麼,我也見過一些邪祟,它們不長你這樣。”
“那,我是不是應該這樣?”
聽著小姑娘陰沉的聲音,我抬頭看去。
小姑娘低著頭,滿頭黑發披散,從中露出一張滿是疤痕,血肉外翻的臉,那張臉已經被利器割得不成樣子,裏麵甚至還有不少蛆蟲在膿液裏蠕動。
小姑娘被割爛的嘴衝我陰冷一笑,嘴角瞬間裂成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角度,如同裂口女一般。
我不自禁抓了一下床單,被眼前的小姑娘驚到了,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小姑娘看了我半天,似是覺得無聊,她攏了攏頭發,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
“切,無聊,我還以為你會嚇暈過去呢。”
我警惕地看向小姑娘,道,“是誰叫你來的?”
小姑娘對我似乎沒有絲毫忌憚,她依舊笑嘻嘻地說道,“是一個大姐姐叫我來的,那個大姐姐長得可漂亮了,她說,你一定會跟我來。”
“一定會跟你來?”
我眉頭一皺,大姐姐?什麼大姐姐,莫名其妙。
隨即,我指了指屋外,冷漠地說道,“出去吧,我家裏不歡迎陌生人,況且,你還不是人。”
可小姑娘卻對我說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大姐姐說,如果你不來,那就讓我告訴你,筆記在她那裏,想要的話,就跟我去拿。”
說完,小姑娘還在我麵前比劃了一下筆記的大小。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自己不得不去見一見正主了。
我收起金磚,沉沉地看了眼她,心裏多少有些不快。
“走吧,帶路。”
讓她帶路的同時,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怎麼離開這個房間。
“啪嗒!”
隻見小姑娘站了起來,腳尖點地,她撐開一把油紙傘,黃澄澄的傘麵籠罩住她小小的身子,將陽光與她徹底隔絕開來。
她就這樣在我眼皮底下走出了屋,在踏足屋外的一刹那,我意料之中的黑煙並沒有冒起,區區一把傘,竟然真的能替她擋住日光?
不對,白晝陽氣重,尋常陰靈哪敢現身?除非,這小姑娘根本不怕太陽,或者說,這種程度的日光,傷不了她!
想到這,我心裏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警惕。
可走著走著,我發現越發不對勁起來。
這條路,有點眼熟啊!
這怎麼像極了那天晚上我被扔進棺材裏抬走的那條路?
我看著四周陰暗的樹林,那天晚上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對,就是這!
她要帶我去哪?
隨著越往前走,小姑娘的步伐也越來越僵硬,到後來竟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看起來輕飄飄的。
我跟著她走了很遠很遠,一直在大山裏轉來轉去。
這裏已經走到了我老家的後山,也就是爺爺曾經給我劃的禁區。
以前,爺爺從來不讓我踏足這裏。
看來,正主就在後山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