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青蔓橈虛(2 / 3)

火小邪說道:“最糟糕要等這麼久?如果這樣,後麵的小日本追上來了,可就糟了。”

林婉說道:“日本人若能接近這裏,我立即能夠聞到,我們避入根係間,日本人見了這些石壺,若忍不住用髒手亂碰,引得瘴氣再起,我不救的話,他們會全軍覆滅的。”

火小邪嗬嗬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這裏有吃有喝,不著急不著急。”

潘子插話道:“林婉,你為什麼聞了瘴氣,沒什麼事呢?”

林婉說道:“我從小就服各種毒藥,所以能抗住這種瘴氣。我盡管不會昏過去,可比你們難受多了呢,如果還有木家其他人在,我一定選擇和你們一樣昏過去,等別人救醒。”

潘子咂舌道:“從小服用各種毒藥?乖乖,這不是要命嗎?”

林婉笑道:“其實是藥就有三分毒呢,毒這個字,木家的看法與平常人不一樣。廣東一帶有一種小蟲,名叫疣肭,隻吃一種劇毒之物,但是吃了瓜果素菜,則立即斃命。所以毒這個字,全看我們是能容還是不能容了。若你能容納世間許多的醜惡之物,不以為毒,反而會變得……嗬嗬,變得善良吧。”

火小邪哼哼道:“人太善了便會被欺負,我寧肯當個惡人!不要當善人。”

林婉笑而不答,看向田問,說道:“田問大哥,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如果沒有了,我還是先守著水媚兒,她隨時都會需要幫助。”

田問搖頭道:“沒有了。”

林婉說道:“大家四散休息吧,養足精神,若是我手藝不精,藥配得不準,又會引起一次瘴氣。實在對不起大家了。”

喬大、喬二歡呼道:“那我們睡一會了!火師父、潘師父,沒別的事吧,剛才覺得沒睡夠啊。”

眾人四散而去,各自休整去了。林婉則走到石壺邊,用一根金叉探入石壺的水中,沾了一些水上來,滴在一個玉石小管中,林婉拿穩了小管,穩步走到昏迷不醒的水媚兒身旁,側坐在地。

林婉探了探水媚兒脖頸上的脈搏,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你恢複得好快,都說水家高手有三條命,一點都不假呢。”

林婉用絲巾將水媚兒額頭上的細汗擦去,舉起玉石小管,用小手指沾了一點點小管內的液體,送入口中吸吮。

林婉眼睛不停地眨動,說道:“怎麼會這麼怪的味道?青蔓橈虛宮生氣了?因為廢掉了它生長的能力?”

林婉又用無名指蘸了一點液體,放入嘴中嚐了嚐,說道:“不對不對,它是覺得自己很孤獨?呀,怎麼會這樣,真是難辦啊。”

林婉守在水媚兒身旁,不斷低聲自言自語,火小邪他們看在眼中,不便過去打擾,或坐或蹲在遠處,隻是默默觀望。

林婉用十個指頭依次蘸玉管中的液體嚐了一遍,又從包裏拿出一片小葉放在嘴裏嚼了嚼,咽了下去。接著,林婉繼續用剛才吸手指的方法嚐味,隻是這回是一次放入兩根手指或三根手指。

林婉嚐著嚐著,麵色卻越發凝重,已經被難住了。林婉心念道:“比想象中更加複雜,青蔓橈虛宮難道通了靈性?唉,今天隻怕難有進展了。”

林婉低頭思量,正看到水媚兒緊閉的雙眼飛快地眨動,林婉呀的一聲輕叫,飛快地伸出手去,按住了水媚兒頭頂數個穴位,發力按壓。

水媚兒眼睛飛快地眨動,卻無法睜開,身子也逐漸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林婉叫道:“田問、火小邪、潘子,你們快來幫我!”

林婉按壓水媚兒的頭部,火小邪他們早就看在眼裏,聽林婉這麼一叫,飛也似的奔上前來。

林婉叫道:“你們按住她的四肢和頭部,千萬不要讓她活動!她一動就不好辦了!”

火小邪等立即聽令,將水媚兒緊緊按在地上,不讓她亂動。

林婉反手取出銀針,刺入水媚兒額上的陽白,頭頂的神庭、臨泣共三個穴道,不斷撚轉。火小邪看著林婉,林婉緊咬嘴唇,額頭細汗密布,不似救醒火小邪時那樣輕鬆,相反萬分緊張。

火小邪哪裏敢打擾林婉,隻是按住水媚兒不讓她亂動。水媚兒看似瘦弱,此時不自覺的顫抖卻分外有力,若不是火小邪他們全力按住,難保她能靜躺在地。

林婉密密施針,又上了五針,換了一組方位,水媚兒的顫抖才漸漸停止,恢複了平靜,繼續保持沉沉昏迷的狀態平躺在地。

林婉盡管累的連連嬌喘,這時才笑了起來:“還好,止住了,大家可以鬆手了。”

火小邪、潘子、田問三人也都是一頭汗水,火小邪抬起手腕抹去,凜然道:“水媚兒剛才怎麼回事?”

林婉慢慢將銀針拔下,收入針囊,說道:“我本以為水媚兒挺過來了,有蘇醒的跡象,誰知她這不是蘇醒,而是亂魂反擾的情況。”

火小邪問道:“這是什麼?”

林婉低聲道:“這很難解釋……這樣說吧,就是水媚兒體內好像有許多個自己,有的自己已經醒過來了,但不知身在何處,所以會引起全身亂動。火小邪你記得我以前在青雲客棧裏,和你說過水家人可能患有裂心散魂症嗎?”

火小邪抓了抓頭,回想了一遍,說道:“沒有啊。什麼裂心散魂症?潘子,你記得嗎?”

潘子聳了聳肩,連連搖頭。

林婉的確和火小邪說過裂心散魂症,是在他們和潘子再見,過了安河鎮以後,在一家青雲客棧裏,單獨和火小邪說的。隻是火小邪對這個晚上發生了什麼,說過什麼,一概不記得了。

林婉掩飾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要緊……裂心散魂症是說元神裂成許許多多塊,每一塊都有一個性格,水媚兒就是此症。剛才水媚兒這種狀況,是此症造成的,如果任由其發展,很難說醒來的水媚兒會變成什麼樣。”

火小邪說道:“會變成什麼樣?”

林婉說道:“也許不再是水媚兒了,是另外一個我們根本不認識的人,而且她也不認識我們。又也許,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反正不會是好事。我剛才已經暫時穩住了她蘇醒的幾個自己,讓她們睡了過去,大家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水媚兒出事的。”

火小邪總覺得心裏有一根筋搭錯了位置,朦朧間好像聽誰說過類似的話,但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了。

林婉不讓大家圍著水媚兒,還是各自散去,有她陪著即可,一旦有什麼事情,會喚大家趕快過來。

火小邪走到一旁,抓耳撓腮,坐立難安。潘子挖了幾塊裂山根過來,見火小邪這個熱鍋上螞蟻似的模樣,問道:“火小邪,你是吃了屁了?還是身上哪裏癢癢啊?怎麼了這是?”

火小邪擺手道:“潘子,你少貧嘴!我想事呢!”

“你現在動不動就想事,有啥好想的?你看田問,想事的時候木樁一樣杵著,哪像你這樣火燒屁股似的。”

“潘子,我問你,你到底記不記得林婉說水媚兒的那些話?或者聽別人說過?”

“這個,真沒有,如果我和你一起聽人說過,你都記不得,我更記不得。除非……嘿嘿嘿……”

“啥?說!”

“除非你在夢中和林婉說了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哎!算了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潘子嘻嘻哈哈,遞給火小邪一塊裂山根,說道:“別想了,吃點吧。”

火小邪確實覺得口幹舌燥,接過潘子遞來的裂山根,吃了起來。

火小邪吃了兩口,覺得有人正看著自己,猛然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正盤腿坐在遠處的田問回頭過去,避開火小邪的眼神。

火小邪暗念道:“田問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問他?他肯定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嘖……總覺得怪得很,我真的忘了什麼事情嗎?”

張四爺、周先生和日本人過了四門幽刀,來到另一頭的大廳。

有鉤子兵來報:“張四爺、周先生,前麵有十條垂直向下的鐵梯,以甲乙丙丁做序,大小不一,但看不到樓梯下方有什麼東西。除此以外,四麵封死,沒有其他出路。我們不敢擅入,請張四爺、周先生定奪。”

張四爺揮手讓鉤子兵退下,向周先生說道:“剛才是一選一,現在是十選一,周先生你怎麼看?”

周先生沉思道:“剛才那四門幽刀,純以殺人為樂,這個地宮血腥無情,我們要是走錯了,難保生死!我看……”

周先生低頭看了看張四爺身邊的黑風,黑風此時正有些按捺不住,要往前走。

周先生說道:“三嚼子一路立功,這種選擇的問題,我看又得靠它了。”

張四爺也發現了黑風躍躍欲試的勁頭,說道:“在這種地方,以我們的經驗判斷,的確還不如一條大狗管用。”張四爺拍了拍黑風的腦袋,“三嚼子,帶我們走。”

黑風得令,拉著張四爺直奔地上刻著一個碩大的丙字樓梯,停在樓梯口前,不住地嗅聞,衝著樓梯下汪汪大叫。

張四爺看著直通向下的鐵梯,沉聲道:“以樓梯為主的防盜術倒是不少,我所知的隻有五六種,多是驚嚇報警之用,周先生你看呢?”

周先生說道:“還有專門斷人腳筋的二截刀,從牆上伸出紮人一個血窟窿的透胸刺,鉗住手指的斷掌簧等傷人的防盜術。雖說我終生都在研究防盜術,卻隻用於皇家內院,墓穴深宅,警衛安保等人間俗事,最大規模的僅及這裏半成。更何況這裏的許多布置都是我前所未聞,我所學的簡直不足一哂,慚愧啊慚愧。我們能做的隻有先用繩吊假人下去,探探究竟,然後我親自下去,檢查一下這道樓梯的情況。”

張四爺說道:“這怎麼好?你親自下去?”

周先生說道:“隻有如此了,讓日本人下去的話,激發了其他機關,更是糟糕。我還算有些把握!不用再說了,我這就安排。”

張四爺別無選擇,便依了周先生的主意。

一通布置之後,鉤子兵用兩道繩索橫拉在樓梯上方,在中間盤了一個結,使另一段繩索垂直墜入下方,不與樓梯相碰。鉤子兵讓日本人脫了一套衣服下來,塞進了袖口褲腳,把一些填充的雜物塞入,組成一個人形,更是讓重量也與人一致。這假人用繩索牽引,順著洞口墜入。

周先生蹲在樓梯口觀察,牽引著假人撞擊樓梯各個部位。直至假人下到最底,“踩了踩”地麵,無事發生,周先生命鉤子兵把假人再拉上來,仍然一路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周先生挽起袖口,抓緊了繩索,慢慢滑下,一路小心打量。張四爺則在樓梯口觀望,手心全是冷汗。

周先生下至最底,見前方僅是短短的一條通道,不足十步遠就到了盡頭。而這條直路一側的牆壁上,居然開著一扇剛好能容一人通過的空門,裏麵有機械轉動的聲音依稀傳來,不知是何意。周先生不敢上前,僅用腳尖點了點四周地麵,細細打量身旁的樓梯,並取出一根桃木棍,輕輕敲打樓梯各處。

這般打量了半盞茶的時間,周先生才終於踏上了樓梯,慢慢向上攀爬,同時收緊腰間的繩索,一旦有變,他便會蕩出。

簡直是煎熬一般,周先生慢如蝸牛,一步步地順著樓梯上來,爬出地麵,已是大汗淋漓。張四爺趕忙上前扶住,問道:“周先生!還好吧!”

周先生喘道:“這樓梯並無機關!嗬嗬,雖說浪費了不少時間,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是值得。我們可以下去了!不過到了下麵,才是剛剛開始,更要小心。”

張四爺叫過寧神教授,交代了一番,寧神教授唯唯諾諾地言聽計從,說不出半個不字。

張四爺安排停當,便帶著幾個精幹的鉤子兵,隨著周先生爬下樓梯,到了下麵的地道中。眾人一番觀望,這條短粗的地道盡頭外的空間裏,立著一排排的四方柱,密密麻麻,看似有路,卻又無路,顯然是又是套防盜的陣法。

張四爺知道前方的凶險絕對不亞於萬鱗刀海、鐵公雞陣和四門幽刀,不免大大皺眉。

而周先生指著五步開外的牆壁上開出的空門,說道:“這裏平白開出了一個房間,不倫不類!你們靜候,我再去看看,你們拉著我,不要上前。”

無人會在這時逞能,便由著周先生上前,周先生腰間依舊係著繩索,由鉤子兵緊緊牽著,一旦出現什麼危機,還能將周先生拉回。

周先生慢如蝸牛一般地行走,五步的距離足足花了約五六分鍾,這才走到牆壁上開出的空門前。這個空門門框厚達六尺,隻是大開著,卻看不出以前的門變到哪裏去了,好像是根本不曾關上過,天生就是如此。但周先生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沒有門,而是門實在太厚,無法左右開啟,打開的時候降下,整個變成了地麵。

周先生走上兩步,探頭向內一望,啊的一聲輕叫,不由得又驚又喜道:“竟是機關室!”

火小邪、潘子一邊啃著裂山根,一邊看著遠處的林婉和水媚兒。林婉一邊觀察著水媚兒的情況,一邊慢慢地吸吮手指嚐味,看樣子短時間內,難有進展。

潘子嘀咕道:“估計這次要等很久了。”

火小邪說道:“等就等吧,有些事急也急不得。”

“我急倒是不急,就怕後麵那幫小日本會闖過鎖龍鑄世宮,跑出來搗亂。”

“那你覺得能擋住小日本多久?”

“這個說不好,如果他們找到機關室,說快也快,你看我們幾乎沒花什麼時間,就過了。那個自稱我爹的段老爺,倒是教過我不少,能用上的都用上了,鎖龍鑄世宮和安河鎮那個小的差別還是蠻大,能啟動到幾成實在說不準,而且機關室的門打開就關不上,簡直見了他奶奶的鬼!”

“小日本如果真的到了這裏,就如林婉說的,他們難逃一死。”

“嗯哪,反正等著吧。我就是覺得屁股後麵老是有人跟著,還不知遠近,討厭得很。”

火小邪拍了拍潘子,說道:“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若不是你在鎖龍鑄世宮帶路,我們說不定正和小日本幹架呢!潘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段文章是故意讓你知道鎖龍鑄的秘密,好讓你以後用在五行地宮的。”

“我覺得也是,我看八成是舍不得我死了,等我們出去以後,再見到段文章段老爺,我就認認真真拜他當爹,有個爹還是不錯的。哈哈!”

火小邪捅了潘子一下,笑而不答。

潘子笑道:“要不你也和我一起拜段老爺當爹算了,你也不吃虧。”

火小邪淡淡一笑,說道:“還是免了。”

潘子擠眉弄眼一聲,撞了火小邪一下,說道:“火小邪,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你的心思我清楚得很,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吧,瞞不過我的。”

火小邪點了點頭,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另一邊周先生、張四爺和數個鉤子兵進了機關室,隻見下方無數巨大的齒輪縱橫交錯,越有千餘個之多,可隻有一小部分齒輪在慢慢轉動,其他的一團死寂,絲毫沒有運動的意思。

機關室裏除了嘎嘎做響的齒輪聲,還有一陣陣氣體衝擊的哧哧聲,好像在什麼地方有個巨大的鍋爐,正提供著能量,支持齒輪的運行。

周先生歎道:“好家夥!這麼大布置,絕非普通人能夠做到!”

張四爺同樣心驚道:“難道這裏是用蒸汽機驅動?如果這個地宮建於百多年前,怎麼會有這個?”

周先生說道:“洋人的那些工業化東西,其實在我們老祖宗的防盜術中早有發明,我看這裏深處地下,應該是利用地熱和地下水循環作用,故而產生用之不竭的能量,如此龐大周密的機關,算得上是奇觀了!不得不讓人敬佩!”

張四爺低罵道:“這些五行世家的賊人!心思全用在無助民生的事情上麵,勞民傷財,暴殄天物,實在可恨。”

周先生說道:“世事皆是如此,為求各自利益,盤踞至高地位,多少驚世發明都深鎖箱內,寧肯爛入黃土,灰飛煙滅,也不容外人得知。如果世間大同,人無貴賤高下之分,才智與眾人分享,我們這個世界會進步得快很多。嗬嗬,張四爺,我們禦風神捕,還不是照樣不願將抓賊的本事輕易傳於他人。”

張四爺輕哼了聲,吟道:“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恒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矣。”

周先生知道張四爺念的是道德經中第三章,道理十分貼合周先生剛才所說。

周先生笑了一聲,又向下探去,片刻之後即說道:“張四爺,這裏很安全!可以叫所有人都進來了,這裏既然是機關室,就能通向地宮之外。”

寧神教授、依田中將帶著日本人悉數進來的時候,周先生、張四爺、鉤子兵已經分散開尋找出路去了。寧神教授見了這種遠超當前時代的工程傑作,刺激得他麵紅耳赤,興奮莫名,立即喚來幾個技術人員,要研究一下此處運作的原理。依田中將對科技的玩意不感興趣,隻是慢慢踱步,東張西望。

寧神教授還沒有開始研究,就見周先生瞪著眼睛跑上前來罵道:“寧神教授,你和你的人不要亂摸亂碰!想死不要連累我們!你看不出來嗎?這裏九成的機械都沒有啟用,萬一弄錯了一點,引起大禍,誰也擔待不起!閃開,退到空地去!”

周先生轉頭招來鉤漸,吩咐道:“鉤漸,你盯著他們,不要他們亂跑!誰敢亂碰亂摸,一律殺無赦!”

鉤漸響亮地應了一聲,拿出兩把利刀,在手中編了幾朵刀花,斜眼看著寧神教授他們,頗為不屑。

寧神教授被周先生一通臭罵,不知如何還嘴,隻好悻悻然揮了揮手,讓日本技術人員撤回隊伍,看著對他而言價值無窮的機關器械,狠狠吞咽了幾口唾沫。

張四爺、周先生帶著鉤子兵在機關室遊走一圈,很快確定了一個出口,同樣是大門洞開,毫無遮攔,和他們進來的空門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