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弩箭便精準的紮在了他的腳下。

對方甚至連出言警告都懶得說。

根本不用懷疑,他們再敢接近一下,這些禁軍就會立刻將他們撕碎。

此刻,帶著數百將士的郡尉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這些禁軍好似不止是領命這麼簡單。

那禦史也絕不會隻是簡單的禦史。

以往的禦史就算來到本地,多少也會給郡守留幾分麵子。

日後畢竟會在朝堂上相見,說不得還要共事。

可這位卻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還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禁軍。

郡守郡尉心中還有些許怒氣。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沿著衡山郡與廬江郡邊界南下的八萬大軍。

在接近長沙郡之時,忽然分裂開來。

其中三萬人毫不猶豫的改變方向,加急衝向了東側的廬江郡腹地。

他們正巧行進到了距離潘陽縣最近之處。

隻要渡過餘水,距潘陽縣不過百裏。

按照這個距離,今日一天,明日傍晚便能趕到潘陽縣。

潘陽城街道上已經全部安靜了下來。

那名剁肉的屠夫甚至露頭還偷瞄了兩眼。

郡守郡尉此刻是騎虎難下。

嬴軒冷眼看著近乎不成人形的郭陽。

“你是何人?”

那郭陽已經是無法正常發出聲音。

透氣的臉頰連帶著整個舌根用盡全力,也隻是嗚嗚囔囔了幾句。

嬴軒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三名縣官。

“你們說!”

此刻縣官已經是雙腿打顫。

但他看到了身後趕來的郡守等人。

強撐著膽子說道。

“我等乃是朝廷命官!就算你是長公子之人,也不能隨意懲治我等!”

“按照律令要以當地郡守意見為主!”

嬴軒氣的笑出了聲。

到這裏這一刻,他們還在以大秦律令當作護身符。

怪不得曆史上都說大秦律法嚴苛,在各地都被這些貴族們拿來玩出了花。

用來各種歪曲解讀,欺壓百姓剝削平民,能不嚴苛嗎?

“噗!”

毫無征兆,一旁的禁軍麵無表情的一劍揮過。

縣官人頭滾落。

眾人皆是驚呆在原地。

郭陽甚至已經顧不得疼痛,驚恐的打著寒顫。

這人根本不將官員當作官,根本不將世家大族看在眼裏。

禁軍砍完,冰冷的聲音警告剩下兩人。

“答非所問!斬!”

這一刻剩下兩人頭皮發麻。

嚇得渾身哆嗦,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遠處的郡守也僵硬住了,那可是縣官啊!

他心知大事不好。

這個舉動,代表著禦史完全不信任當地官員了,看樣子真的要親自動用職權清理整個廬江郡!

他轉身立刻讓郡尉動用守城軍前來。

此刻隻能先壓下對方,止住對方態勢,如此才能解釋清楚。

嬴軒看向了剩下兩人。

“我再問伱們!爾等都是何身份?”

剩下兩人終於是不敢想其他理由,立即開口。

“卑職是潘陽縣令史,您剛剛殺的是主管治安刑罰的縣尉!”

另一人也搶著說道。

“卑職是潘陽獄掾(yuan),縣獄的典獄長。”

兩人的回答,並沒有讓嬴軒臉色好轉。

“我問爾等,大秦律法什麼時候成了宗族世家之人,欺壓百姓的依據了?”

“你們吃著朝廷俸祿,卻歪曲大秦律法!”

“肆無忌憚的放縱世家!幫他們以律法之名欺壓平民,其事後將其推到大秦律法嚴峻之上!”

嬴軒越說越生氣。

“欺辱百姓不懂秦律,便如此愚弄百姓,愚弄大秦朝廷!”

“爾等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