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一看,心中就有譜了,就這麼個情況來看,教務主任要是沒有打招呼,那就鬼了,一看就是大家都商量好無視自己消極抵抗的模樣。
她回過頭看了季明明一眼,季明明見她臉色不對,正想開口喊呢,她拽了一下季明明的袖子,淡淡道:“不要著急,你也不要插手,先看看情況,不然以後你不在了,我也還是叫不動他們幫忙。”
季明明一想也是,就按捺住沒有說話。
所有人的聲音隻是越來越大,沒有越來越小的趨勢。她淡淡一笑,用洪亮的聲音說道:“人家都說學生會的學生是彙集全校精英的地方,沒有想到,素質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出,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整個會議廳瞬間安靜,連一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
但是安靜持續了不到半分鍾,所有人就七嘴八舌地針對起她來了,說不過就是成了黑色炸彈的替補主唱,就那麼覺不著;有人說不就仗著校長和季明明給她撐腰,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更有甚者說得難聽至極,說不過就是個畢業考試都沒法通過的廢物,還好意思說他們不是精英。
季明明到最後都已經聽不下去了,就想上去把胡說八道的揪出來抽一頓。
她可不想讓季明明出手打人演變成單挑,給了季明明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望著大家解釋著剛才說的話。
起碼在白卿原來的印象中,學生會都是彙集了各班的精英人物,沒想到今天有事情需要大家幫忙的時候,進來的居然是一群隻知道談天說地的,烏合之眾。
此話一出,下麵又炸開了鍋,誰樂意被這樣指著鼻子罵,都憤憤不平地說起了她的不是。
有一些脾氣急的都站起來了,好像隻要她再敢冒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就要上去收拾她似的。
她笑了笑,要的,就是這樣憤怒的感覺。
她微微一笑,說道:“同學們,雖然我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了,而且馬上就臨近畢業,但是正如你們剛才所說,我沒有畢業考試成績,不能升學。
但是我不是因為別的原因逃考的,實現站在舞台上唱歌的夢想,給我多少次選擇,我都一樣會這麼做。我不覺得丟人後悔。能夠為了自己瘋一次,青春,值了。”
說到這裏,許多人麵色緩和了許多,之前站著的人也慢慢坐了回去。她知道,對這幫家夥,就得軟硬兼施才可以。
光施軟計容易失去威信,光施硬計容易失去人心,都不是好的選擇。
她現在隻有幾成的把握猜測可能教務主任已經給學生會通氣了,就怕他暗地裏麵使絆子,再出什麼大岔子回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能怪她多疑,畢竟前世被陷害的時候也不少,她更是明裏暗裏吃過不少虧,學機敏點,凡事留幾步,總是沒有錯的。
“大家都是學生,也很不容易,有時候辛辛苦苦最後未必能換來我們想要的結果。畢業演出是咱們學生自己做主的,我們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我們自己?”
有一個人冷嘲熱諷道:“表現我們?是表現你吧,說得倒是好聽。”
這話一出,有很多人的心也開始動搖,話是沒錯,人家白卿是總負責人,有什麼榮耀了,肯定是她接著,到時候人家怎麼會記得他們這些後麵付出的人呢?
她有些無奈,甚至在想自己前世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固執、無知,有時候,還帶著些天真爛漫。
她點點頭,是的,前世這個時候,她確實也是如此,但是喜愛你在,她卻不能像這些孩子們一樣隨心所欲了。
“那你就錯了,我是總負責人,不是總導演,你們如果做得好,我會第一個感激,但是如果出現什麼問題,第一個挨罵的,不是你們,是我。”
接受了多大的任務,就意味著可能取得榮耀和責任,不僅僅有輝煌的一麵,出了事情,最大的責任,自然也是會落到她的頭上了。
季明明一想就明白其中關節,不禁自己望著她的眼神都充滿的自責。是的,起碼在之前,他隻是為了討好白卿才想動用學生會,可是裏麵的彎彎繞繞卻沒有過多考慮。
但這些,在她的腦海中,怕是已經思慮周全了吧。
現任的學生會主席在這個時候終於起了一回模範帶頭左右,他淡淡地掃了站在前麵的季明明和白卿一眼,問道:“白卿,到底是你需要我們幫忙,還是季明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是她白卿,那麼這個學生會主席,未必肯幫忙,他一帶頭,後麵的人肯定就會跟著他走;如果她說是季明明,那就是一種欺騙。
轉神的一瞬間,她決定說實話,說是自己需要幫助,跟季明明無關。
學生會主席看到她如此坦白,不由地眼中露出了一點笑意。
接著他又問了一個完全跟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相符合的話,他問黑色炸彈會不會來參加畢業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