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有些磕巴地道:“我的天啊,誰的地不中,結果他的地中啊……”季明明聽著有些奇怪,望著村長,詢問道:“村長,你在說什麼呢,什麼誰的地中不中?”
村長這才給季明明解釋說地自然不是問題,不過這塊地是一個老農戶的。季明明一聽,是老農戶的就好辦了啊,直接找人家說說不就得了,到時候每年給人家一點租金,也挺不錯的。
村長歎息,其實難就難在他這個人了,聽村長說,那個老農戶一家啊,是出了名的在村子裏頑固不化,他家的孩子要念書,人家不讓,偷偷去讀,就給揪回來。
人頑固而且自以為是,根本不聽別人的勸告,甚至不管人家的想法,總歸屬於特別我行我素,而且軟硬不吃的那一種人。季明明一聽就頭痛了,這下子可好,踢到鐵板了。
居然還撞上個軟硬都不吃的,那讓季明明可怎麼辦?其實這時候他特別想給白卿打電話,感覺根本不是半個多月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而是將近半年沒有聽到了一般。
隨即,季明明心裏掙紮了起來,如果他給小卿打電話,讓人家小卿一聽,這麼點小事還得問她要主意,心裏一定會對自己的能力有所否定,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要肩負起兩個人的幸福。
大部分責任,還是得他這個男人來背,如果一開始就顯得過於依賴她,她會不會感覺自己就是那種不靠譜靠不住的人?季明明猶豫來猶豫去,尋思還是不問了,自己先想辦法,不行再說。
他打定主意,就讓村長帶著自己去那個老農戶家看看,老農戶家裏是爹做主,人家兒子已經跟村長差不多大了,而且他們的孫子,額,孫子還真多,季明明心裏想著。
村長本來攔著不讓季明明去,說他們最知道那個老漢的脾氣了,都不是一般的糟糕,根本就沒法溝通,說起來更是倔強又固執,很多時候,都連他們家的孩子都跟他對著幹。
季明明要是過去了,估計人家老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尤其知道自己那塊地有人要租,就更是尾巴要上天拉都拉不回來了。季明明微微一笑,說道:“村長,您放心吧,咱們就是去看看。
給孩子們建學校,那對村裏來說是好事,說不定他的孫子也要在咱們那裏上學,指不定老人家就心軟了,再說,還有您在呢,如果我不行,說不通,那就您上。”
村長一聽,苦笑不止,他上,他要是能行了能讓遠道而來的季明明過去當說客麼?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行啊,哪次一有什麼活動,有什麼政策,到他家裏,就隻有卡殼的份。
沒有一次說是能夠痛痛快快就把事情給解決的,連村長都煩他們家。那個兒子還稍微好一些,那個老漢真是,讓村長就沒法說,弄得他都要煩死了,更不想讓季明明去了。
奈何季明明這時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得走那個老漢家裏看看,其實季明明心裏更是好奇,這樣一個能讓村長頭疼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季明明可是非常期待,覺得非常有意思。
在這樣的地方,樂趣就得自己尋找,看到各種個性的村民,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季明明壞壞地想道。估計要是村長知道季明明心裏所想,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村長跟著季明明來到他們要找的老漢家裏,老漢正在門口蹲著抽土煙,味道十分嗆人。季明明稍微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說。他看著村長,示意村長先開頭。
村長對著老漢道:“起來見見咱們過來搞慈善的季小哥,他要給咱們免費修學校,還讓學生免費入學呢,怎麼樣,是不是給咱們村裏帶來了極大的實惠和好處?”
說完就想看看老漢的反應,老漢隨意地瞥了眼季明明,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然後看著村長道:“修就修唄,跟我老漢有什麼關係?你們修你們的學校,我娃種我娃的地,又不耽誤。”
村長有些尷尬地對著季明明笑了笑,說道:“他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介意。”季明明搖搖頭,這沒什麼可介意的,就是這個老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還挺有意思的。、
村長道:“這不是看上了你家一塊地嗎,想問你租來,看你家上麵也沒種啥東西,權當給人家季小哥租上唄,每年還能給你不少錢呢,你看這事咋樣?”
老漢這一聽要占自己地,一下子就跳起來了,對著季明明吼道:“什麼什麼什麼玩意?要占我的地修學校?把你們給美的!不行!我說堅決不同意!憑什麼占我的地?”
說著,他就身手十分敏捷地跳到季明明的身邊,吼道:“你們這些城裏人,從來都不管我們的死活,想修學校憑啥就給你修啊,想從我們這裏賺錢,門都沒有!給我滾出這個村子!”
老漢越說越急,季明明拉都拉不住,他還一個勁地往自己的身上噴口水,季明明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這幾聲吼把老漢家裏的兒子兒媳婦也給吼出來了,看到一個年輕人躲著他老爹,以為老爹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