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四很惱火,結結巴巴地說了一些傷心難過的話,但依然沒能改變楊青果一家的態度。
隨著他們一家離開,楊星宇、楊青平、董小小也都開始動身走人。
董小小開寶馬,很快就走得沒影。
楊星宇、楊青平都騎摩托車,也都回市裏,就結伴而行。
路上,經過一座大橋的時候,楊青平忽然對楊星宇連連打手勢,示意楊星宇停車。
“佬佬,有事?”
楊星宇將摩托車停在橋頭路邊,掀起頭盔麵罩,好奇詢問。
楊青平摘下頭盔,隨手掛在摩托車手把上,停好摩托車,對楊星宇招招手,他自己率先向大橋旁邊的河堤走去。
這裏有一條二三十米寬的長河,河堤挺高挺寬。
楊星宇跟了上去。
楊青平在河堤上走了幾十米,遠離了公路上的噪音,就停下腳步,回頭對楊星宇笑道:“你二佬一家的嘴臉,你今天見識到了吧?”
楊星宇失笑,沒接話。
楊青平低頭掏出煙盒,點了支煙,然後一屁股坐在河堤上的枯草上,楊星宇見狀,也走過去坐下。
楊青平:“小宇,你知道以前我給他們家幹活的時候,為什麼會突然把他們家倉庫裏的大米都賣了嗎?”
這事,楊星宇記得。
結果,楊青平幹著幹著,突然有一天夜裏,把倉庫裏的大米全部拉走賣了,然後,連續幾年,楊青平都跟楊青果玩消失,賣米的錢,好像至今未還。
這秋風打的,座山雕看了,都得說一聲“佩服”。
也是從那件事後,楊青平的名聲壞了。
在兄弟親戚中間,成了無賴的代名詞。
不過,聽楊青平剛剛的話,莫非他當年幹出如此壯舉,還另有隱情?
“為什麼?”
楊星宇的好奇心確實被勾了起來。
楊青平叭了口煙,笑道:“老話都說‘老大傻、老二奸、家家都有個壞老三!’,你爸是挺傻的,十幾歲就開始做一整個工,那時候你爺爺就隻做九分工了,所以,可以說我們兄弟幾個,包括你姑姑,小的時候,都是你爸養大的,要不是你爸拚命的幹活掙錢,你二佬有錢念書?還能念到初中畢業?
但你二佬奸得很,這些年除了嘴上尊敬你爸,他是給你爸買過一件衣服?還是買過一包煙?說起來他現在的好日子,他都說是他自己聰明、長得帥、有本事。
當年我在他們家店裏幹活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聊到你爸,我說我們兄弟幾個,包括你姑姑都欠你爸的,但他每次都跟我唱反腔,他老婆孟芸也總是說你二佬小的時候,父母都在世,欠也是欠父母的,怎麼可能欠大哥的?
我聽不慣!
在他們家,我也待不下去,他娘策劈的!老子天天給他們家幹苦力,飯吃得多一點,你二媽笑著說我是飯桶,老子上廁所,多拿了幾張紙,她問我是不是牛屁股?老子幹活幹累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她跟你二佬打小報告,說老子偷懶!這樣的破事,還多得很!”
說到這裏,楊青平問楊星宇,“小宇!你說,要是你遇到這樣的哥哥、嫂嫂,你火不火?你想不想搞他們一把?”
還有這樣的內情?
楊星宇想想二叔、二媽的性格,感覺還真像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
“所以,你就坐實了‘家家都有個壞老三’這句話?”
楊星宇好笑地問。
楊青平露出笑容,又叭了口煙,笑道:“那可不!我這輩子既然有機會做老三,那我不能讓老話失靈啊!你二佬那麼奸,你爸和你小佬卻一個傻一個蠢,我這個壞老三要是不收拾一下你二佬,那還能指望誰收拾他?指望老天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