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永年奇怪地瞥她,“我為什麼要失望?”
蘇風華脫口而出,“你覺得那小子長相、身高這些,能配得上咱們女兒?再加上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小子的家境、學曆那些,你就不失望?”
甄永年微微失笑,搖搖頭,一邊繼續脫衣服,一邊說:“要不說,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呢!是你了解男人?還是我這個男人更了解男人?”
蘇風華蹙眉,眼神疑惑,“聽你這意思,你覺得那小子不錯?”
甄永年嗯了聲。
蘇風華不解,“你為什麼覺得他不錯?你在他身上看見什麼優點了?”
甄永年揭開被角,坐進被窩,靠在床頭,輕籲一口氣,笑道:“你們女人大部分都是視覺動物,看男人,大部分都是看男人長得帥不帥,但我們男人從小到大,接觸到的帥哥,基本上沒幾個好東西,學習成績好的,也沒幾個帥的,做人厚道的,同樣沒幾個帥的,工作能力強的,帥的就更少了!
相比之下,到了我這個年紀,我看重年青小夥子身上的銳氣和沉穩,有銳氣的小夥子,就算長相、學曆、家境什麼的都普通,將來也不可限量,因為他們有目標,還敢拚敢闖,無論他們失敗多少次,隻要他們銳氣不失,早晚會被他們成功一次,而一個男人這一生是貧還是富,往往隻看他能否成功那麼一次,大部分情況下,成功一次就夠了。
而沉穩呢!沉穩意味著有腦子,夠冷靜,否則就不是沉穩,而是呆!沉穩的年青人,成功的速度可能要慢一點,但他們一般不會冒太大的險,所以就不容易栽跟頭,人這一生啊!有些跟頭是不能栽的,往往一個跟頭栽下去,這輩子都完了!所以,如果性格足夠沉穩,腦子不笨,那就算一輩子都不能大富大貴,也很難一直貧困。”
說到這兒,甄永年好笑地看向蘇風華,“至於你說的什麼長相、家世、學曆,那都是很表麵的東西,長相沒什麼價值,除了能在女人麵前,討點好處,其它全是壞處。
家世……
秦始皇的兒子胡亥家世好不?敗光了!
隋文帝的兒子楊廣,家世好不?不夠他敗的!
明朝朱允炆的家世好不?守不住皇位!
類似的例子太多了!
拚家世,終究隻能拚一時,拚不了一世!
至於學曆,那就更虛了,有錢或者有權人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要不就是海外留學的學曆,這能說明什麼呢?”
“按你這麼說,學曆就不重要了?”
蘇風華皺眉反問。
甄永年笑了笑,“倒也不是不重要,我隻是覺得學曆沒你說的那麼重要而已!那個小楊要是去什麼公司應聘,或者走進官場什麼的,他學曆不行,就會舉步維艱,但他現在在做什麼?做生意啊!生意人要什麼學曆?能賺到錢就是最好的學曆!用學曆這一個標準,來衡量各行各業的人才,太狹隘了!”
蘇風華皺著眉頭,看著丈夫,看了好一會兒,才撇嘴道:“你呀!你這個女兒奴!你女兒看上的人,你是絞盡腦汁幫著說好話呀?你這樣溺愛歆歆,是對歆歆的不負責任,你知不知道?”
甄永年笑而不語。
……
縣城四處衝天而起的朵朵煙花聲響,完全掩蓋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楊星宇開著車,緩緩行駛在縣城的主幹道上。
副駕駛座上的甄歆,眯眼看著車外麵,照亮整個縣城上空的無數煙花,看不完!根本看不完各個方向升起的所有煙花。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在除夕夜的12點以後,像這樣開著車,盡情欣賞滿城的煙花。
以往她的每個除夕夜,一到12點,就覺得窗外的鞭炮聲太煩人了,響個沒完,讓她完全沒法繼續睡覺。
正在開車的楊星宇,也不時掃一眼外麵的煙花。
其實,他以前也沒有在除夕夜特意這樣看過煙花。
小的時候,是沒這個條件在除夕夜開車來縣城。
後來,他經濟條件好了,全國各地卻開始禁放煙花炮竹,農村可能還有人放鞭炮,城裏卻再也沒有這樣家家戶戶都放鞭炮的時候。
片刻後,他將車停在路邊,放鬆地靠在座位上,像甄歆一樣靜靜欣賞滿城煙花照亮夜空的美景。
他知道這樣的美景,看一次少一次了。
時間緩緩流逝。
一直到淩晨一點半以後,縣城上空才漸漸暗下來,煙花漸稀,整個縣城也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偶爾響起的煙花聲響,證明著整個縣城還沒有完全沉寂下來。
楊星宇轉臉看向甄歆,笑問:“新的一年到了,咱們要不要來一個2007年的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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