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狼狐同源
“狼崽子啊,還說不準呢,”衛挽啐了口嘴裏的血沫子,“阿兄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容羨狐目微定,落在那唇角,指尖隨即落了上去,搽染開那一抹朱櫻色:“狼狐同源,阿挽此言,也有理。”
“嗬,那倒是不足為奇了,瘋狗啊,”尾調延長,偏勾唇角,鳳目向上斜睨,勾的人心癢。
“許是忠犬呢,”容羨輕笑,縱著順應她的話說下去,“可都是生死不渝、堅貞不屈的好物兒。”
“真是千古第一遭啊,”衛挽瞧清他的神色,雙手交疊搭著臂彎,語調清越,“狼子野心、城狐社鼠,您是一個也沒記心裏。”
“弱肉強食,阿挽。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容羨低眸,想到那被扔進熏爐的鬥篷,靠近半步,兩人身上的氣息源源相撞,冷熱交織互換,“牧人奉狼為神明,農人敬狐為仙使,不可否認它們穎悟、機敏、通靈,迫猛禽悍獸食草而肥有違萬物法道。”
“萬物法道,嘖,阿兄是在同我說教?”衛挽仰頭,這動作搭上這語調,顯得十分驕縱,可神色卻不盡然,全然是一副不動聲色、不辨喜怒的樣子。
容羨抽出她手中的折扇,別在她腰後的衿帶間,隨之,溫熱修長的手掌順勢落在衛挽的腰側:“不,狼狐慣來認主,且來交流感情,阿挽隻需執鞭馴我便是。”
“論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之道,容公子永遠都是這般出眾,”衛挽感受著腰間傳來的熱意,抬眸滿是耐人尋味,“口傳心授也好,促膝談心也罷,莫壞了事。”
“阿挽慣來不喜溫醇,不如去瞧那甜糕,這開胃酒,阿兄便先替阿挽飲之。”
衛挽眉梢高挑,意味深長的看過去:“北方慣飲辛烈之酒,阿兄可別把那魚目當珍珠,指鹿為馬了。”
“阿兄必定反複品嚐,細細推敲,給阿挽個精確回響。”容羨勾著唇欺身,修長的手指掀開紅紗,溫軟相貼,輕緩如春風細雨,一下一下輕輕敲打,舌尖在那被搽染開的朱櫻上描摹拓寫,隨之,又握著衛挽擦拭嘴角的手指,吻了個遍。
而後,紅紗墜下,遮了那天與奇絕般的容顏。
衛挽看著他轉身之刹,便匿於黑暗,帳簾就似被寒風吹起一般,難尋見絲毫的異常,鳳目輕抬,望向那片刻可見的天際,眸中的神色黑沉冷戾,麵不改色的提壺倒水,一飲而盡後,衝刷著口腔裏的血腥氣。
同時,她拇指擦開火折子,微光搖曳,深淺不一的映在她的五官上,鳳目借著微弱的光巡了一眼四周,提步朝著屏風後走去,卻未見著容羨換下來的髒衣物。
她眉梢微挑,看向一旁的熏爐,確實可見其中的黑灰,而後才放心點燃四周連枝燈,自腰間拿出個瓷瓶,走向床榻。
衛挽抬手扯下束發的綢帶,捆了她的手腕,而後,從腰後抽出那把容羨的墨玉折扇,拿在手中把玩,鳳目低斂,仔細端詳著鄔月的容貌。
鄭女多慧,貌似素月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