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檔案09(1 / 3)

按照局長的指示,各方警力迅速展開行動,葉曦驅車載著韓印先實地考察了案情當中提到的一些方位,接著便趕往最後失蹤的小女孩家。當然這是韓印要求的,他需要更多地了解王虹的情況,因為在他的分析中,更傾向於最後這起失蹤案是一起獨立案件,與前麵五起案件無關。

葉曦問韓印判斷的依據。韓印的解釋是:其一,就目前的案情看,第二起至第五起案件中失蹤的孩子,很可能都是在紅旗東街2路汽車終點站附近的網吧和遊戲廳中被誘拐的,表明那個區域是凶手熟悉的,對他來說是比較舒適的作案區域。另外也體現了他誘拐目標的標準,主要集中在沉迷網絡和遊戲的一部分孩子身上,可能是他和這部分孩子比較易交流,也易於誘惑。而最後是失蹤的女孩,她既不上網吧和玩遊戲,日常活動的區域也主要是在紅旗西街她就讀的學校和居住地之間,地圖上顯示這個區域距離凶手作案舒適區域有一公裏左右。凶手在自己熟悉的區域接連作案,屢屢得手卻從未被警察逮到,所以他是不會輕易離開這個區域作案的。

其二,2號至5號案件中,凶手作案的時間是集中在周六和周日這兩天,應該是這個時間段對他來說可選擇的空間更大,符合他標準的目標比較容易找到。而昨天是周四,與他習慣的作案時間並不相符。

其三,被害人性別不符。凶手在2號到5號連續四起作案中選擇的被害人都是男孩,這意味著男性孩童才是他想要的。韓印解釋到這裏的時候,葉曦立即提出質疑,凶手首起作案選擇的目標也是女孩,這又怎麼解釋?其實這並不難解釋,在某些連環殺人案中,凶手首起作案的目標大多是“機遇型”的,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本案中,很可能那個時候,凶手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當他對小女孩施以暴力之後,發現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完美,所以他遵從自己內心的感受,把目標轉移到男孩身上。事實也表明,他在男孩身上得到了完全的宣泄和釋放,所以他是不會再回過頭尋找女性目標的。就好像一個吸毒成癮的人,他先後嚐試過搖頭丸、大麻、冰毒,直至白粉,尤其當他吸食過純度精良的白粉之後,先前的那些東西就再也無法滿足他的毒癮了。

凶手違背上麵所提到的某一種習慣是可能的,但是同時違背三種習慣的概率很低,所以韓印認為最後一個女孩失蹤案,應該與前五起案件沒有關聯。這就需要韓印盡可能地深入了解王虹以及她父母的情況,找出她失蹤的動機,從而製定出相應的調查策略。

目前所剩下的時間並不寬裕,依照統計:被誘拐之後遭到謀殺的孩子當中,在1小時內被殺害的占44%,在3小時內被殺害的占74%,在24小時內被殺害的高達91%以上。也就是說,在誘拐發生的24小時之後,幾乎所有孩子都被殺害了。現在是上午10點,留給韓印的時間隻有六七個小時,形勢非常嚴峻。

紅旗街是J市南郊的一個城鄉集合地,聚集居住了大量外來務工人員,街道被一條主幹道劃分成東西兩大區域。主幹道中間有一個丁字路口,路口往東稱為紅旗東街,往西便是紅旗西街。圍繞這條主幹道,周圍分布的幾乎都是老舊低矮的樓房以及大量的棚戶房,是整個城市棚戶房分布最為密集的一個區域。

葉曦駕駛汽車由紅旗東街高速經過丁字路口進入西街,五分鍾之後在一個岔路口右轉,行駛不遠再拐進一條小巷。這裏是一片平房聚集區,王虹的家便在其中。

韓印和葉曦走到王虹家門口,正見王虹的母親宋娟撲向丈夫王成的懷中,淚眼婆娑,惴惴地問:“孩子找到了嗎?”

王成顯然剛剛又出去找了一圈女兒,麵對妻子祈盼的目光,忍著眼淚,無聲地搖頭。宋娟即刻癱倒在地,“哇”的一聲哭叫起來。

兩人趕忙過去,幫王成把妻子扶到床邊坐下。

孩子的父母是北方人,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由於相較於其他家長,他們的孩子是最晚失蹤的,所以情緒也格外激動。看見妻子不斷抽泣著,王成也受到感染,蹲到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韓印俯身把他拉了起來,使勁握住他的手,誠懇地說:“我能理解您二位的心情,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你們要相信我們警方,一定會幫你們找到孩子。但這需要二位的配合,我希望你們能馬上冷靜下來,集中精神聽我的提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