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田田拖著行李箱在校門口等齊嘉牧，齊嘉牧隻背了個雙肩包，其他的什麼也沒帶。
“你回家不用帶東西嗎？”
“不用。”齊嘉牧準備伸手去幫何田田推行李箱，卻又在碰到拉杆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何田田並沒有注意到。
何田田看了看手機：“車馬上就到了，對了，你是哪裏人啊？”
“Z市人。”
“好巧啊，我外婆在Z市，我家在H市。”何田田小聲念叨了一句：“還可以，離得不遠。”
“寒假如果去外婆家，有空我去找你玩啊？”
齊嘉牧勾了勾嘴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何田田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
約的車很快來了，學校離高鐵站不遠，上車後何田田有些犯困，沒再說話，齊嘉牧更不可能主動挑起話題，兩個人就一路沉默著到了車站。
齊嘉牧去排隊檢票前，何田田突然叫住他：“齊嘉牧，你討厭我嗎？”
齊嘉牧搖了搖頭，何田田笑了，揮手跟他說再見。
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齊嘉牧知道，要斷掉何田田的念頭，他剛剛就應該點頭，或者直接沉默。他沒有那個心思就不應該耽誤人家姑娘，可是看著何田田的眼睛，他頭根本點不下去。
下午的時候，江墨過來接江予安回家，順路把林黎先送了回去。
在林黎家樓下的時候，江予安笑著逗江墨：“哥，你不上去打個招呼？”
江墨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問道：“等會兒叫陸塵去我們家坐坐？”
江予安不說話了，她大哥一點都不好玩，她有點想江硯了。
“哥，江硯回來過年嗎？”
“這個，你得去問他。”江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又補了一句：“回來可能性不大。”
“哥，我過幾天要跟陸塵出去玩。”
“嗯？什麼？”話題轉得太快，江墨有點沒反應過來，“去哪裏？就你們兩個？”
“去哪兒還沒想好，就我們兩個人。”
江墨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又生生忍住了。
“哥，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憋著不好。”
“沒事，你玩你的，我等會兒去跟陸塵談談。”
江予安總覺得他哥的語氣有一種，“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玩去”的感覺。
江予安也不知道江墨跟陸塵談了什麼，反正她一個星期後順利地跟陸塵去了A市。
陸塵把房卡遞給江予安：“早點休息，明天我幫你約了宋時悅，晚上有事的話叫我，我就住隔壁。”
“怎麼不住頂樓的套房？”江予安看著手裏的房卡有些疑惑。
“頂樓的套房被人訂了。”
“哦。”江予安點了點頭，沒多想，又聽見陸塵強調了一句：“被你哥訂了。”
好…好吧。
見麵的地點是一家茶樓，陸塵把江予安送到約定好的茶室門口，宋時悅還沒到。
“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江予安剛坐下一會兒，一個女孩進來了，幹練的短發，穿著職業裝，看起來雷厲風行。
她看見江予安，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帶著笑容坐到了她對麵。
“你是姑姑的女兒吧？”宋時悅細細打量著江予安：“我在奶奶房間見過姑姑的照片，你長得很像她。”
“嗯，我是江予安，是我讓陸塵幫忙約的你。”江予安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跟她說宋時禮的事情。
“我比你大幾歲，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聲姐姐的。”宋時悅提起茶壺給江予安和自己分別倒了杯茶：“我從小聽著姑姑的事跡長大，他們都說，讓我不要學她。”
“但我覺得姑姑沒錯，宋家女孩的婚姻本來就不應該是籌碼。”
“對了，你今天要見我是？”
“聽說，宋家要和李家聯姻，就是你和李淮。”江予安捧起杯子：“宋時禮想讓我替你嫁。”
宋時悅皺了皺眉，顯然對這件事並不知情：“簡直胡鬧，這事兒我會跟他說。”
“安安，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江予安點了點頭，聽見宋時悅接著說：“安安你記住，姑姑已經跟宋家斷絕關係了，宋家以後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
“至於聯姻，誰享受了宋家的庇佑就該誰去，不想去就想辦法破了這個規矩，怎麼也不該是你去嫁。”
“我哥這次過分了，我會跟他好好談談的。”
江予安點了點頭：“時悅姐，不喜歡的話，不要嫁，像我媽媽那樣離開宋家，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有打算。”宋時悅拿出手機：“加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我哥再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
剛加上微信，宋時悅的電話就響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邊有點事情，我們下次再聊吧，代我向姑姑問好。”
說完拎起她的包轉身出門了，跟來時一樣，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