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邊找找線索,人遇到危險,一般會傾向於回自己熟悉的環境。”
“如果她是被困在了村裏,五年間總會有機會出逃,她也許會在這裏留下什麼。”
陸塵假設的情況江予安都不敢去想,倘若榮雁沒有像村民說的那樣葬身泥石流,那這五年……
她搖了搖頭,不願再想下去,轉身出了房間門,打算把這不大的學校細細搜一遍,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陸塵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他無所謂尋求真相,他隻想保護好江予安。
最終,江予安在一間教室的牆角發現了些東西,牆麵是粉白的,粉筆留下的字跡也是白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多虧她沒站穩,扶牆的時候蹭到了粉筆灰。
仔細看,寫得是一首古詩,像是臨時起意默寫在教室牆上沒擦掉。
“陸塵,你看!”讓江予安驚訝的不是粉筆字跡和榮雁筆記本上的一樣,而是下麵被雜草掩住的落款時間。
時間是三年前,後麵還帶著十分潦草的三個字母“SOS”。
如果這不是一個惡作劇,那就說明,榮雁確實還活著,而且三年前回來過這裏,或者說她就在村子裏。
陸塵見江予安沉默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什麼懷疑對象嗎?”
江予安回過神來答非所問:“陸塵,如果我們被困在了村裏,你能帶我們全身而退嗎?”
“可以,我來的時候帶了些人。”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有備無患。”陸塵沒說,自從上次江予安差點被綁架後,他一直有讓人在暗中保護她。
“那好,就不等了,速戰速決吧。”江予安拉著陸塵就往外走:“到飯點了,我們去村長家蹭飯。”
去的時候村長剛好不在家,村長的兒子大柱正坐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幹嘛。
“大柱。”江予安叫了他一聲,他抬起頭來笑了笑,就要跑過來,看到江予安身後的陸塵又有些畏懼地停在了原地。
“大柱,我剛剛看到你媳婦兒了。”江予安笑著跟他說。
“我媳婦兒?”大柱眼神往屋內瞄。
“對啊,你媳婦在學校呢,她不是最喜歡在黑板上寫字嗎?”
“對,寫字…,媳婦…媳婦兒怎麼去學校了,我去找她……”大柱說著就往學校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念叨:“爸說,不能亂跑……不聽話…”
江予安也顧不上什麼私闖民宅了,進了門直奔屋後的小房間。
房門虛掩著,江予安推開門,房間裏很昏暗,隻有一扇小窗戶,窗戶位置很高,天光照進來,像牢房一樣壓抑。
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個人在靠在床頭,頭發亂蓬蓬的,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聽見開門聲也沒抬起來,似乎並不在乎進來的人是誰。
“榮雁?是你嗎?”江予安試探性地問。
那人依舊低著頭,沒什麼反應。
江予安走近了一些,又叫了幾聲:“榮雁?”
那人終於抬起了頭,麵色蠟黃,形容枯槁,江予安看過榮雁五年前的照片,但此刻根本不敢認,隻能一遍一遍地問:“你是榮雁嗎?我們……是來救你的。”
那人看清江予安的樣子後,慌慌張張地朝她揮手,似乎是讓她快走,江予安注意到她的腳腕上綁著一條手腕粗的鎖鏈。
“別怕,”江予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就是榮雁對不對?”
榮雁點了點頭,淚水從深陷的眼眶裏滑落,她的嗓子似乎也受了傷,嘶啞得不成調。
江予安輕輕扯了扯她腳腕的鎖鏈,沒有鑰匙,鏈子又太重,這樣是走不了的。
陸塵走過來看了看,從江予安頭上取了個發夾,也不知怎麼地搗鼓了幾下,鎖就開了。
“快走吧。”江予安把人扶起來,剛走出房門,陸塵把她們兩人護在了身後:“有人來了。”
江予安察覺到榮雁在發抖,安慰道:“別怕,我們一定把你平安帶出去。”
村長扛著鋤頭回來了,見到江予安扶著的榮雁,臉色瞬間變了,哪還有之前憨厚和藹的模樣。
“既然喜歡多管閑事,那你也留下來陪她吧。”
不覺間村長身邊聚集了幾個壯漢,手裏都拿著農具,他們看著江予安三人,眼神輕蔑。
江予安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榮雁就更不用說了,還有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斯斯文文,還戴著眼鏡,也不像能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