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忘了我最初的主人,記憶的最遠處就屬於那個半人半獸的勇士。它有無數的寶貝,我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枚小小的戒指。它貪婪的收集各種的寶貝,癡迷於寶貝的光芒還有各種寶貝相互碰撞的輕響。它盡可能的把我們都帶在身上,然後在郊外遊蕩,找尋下一個落單的人,殺死並拿走他們身上的寶貝。它並不是每次都可以得逞,會遇到一些法師高強的人。它就用它部分的寶貝誘惑他們,交換來逃脫的機會,繼續留在城的周圍。貪婪的巡視著每個路過的人。
可它一直沒有把我拿出去作為交換,因為它知道即使是拿出一件自己最不喜歡的東西也一樣可以讓那些人欣喜若狂起來,甚至為了它扔掉的寶貝而相互殘殺。我就這樣被它保留了下來,我討厭它喘著粗氣將它的臉湊近我,討厭它用慣斧子的毛手撫mo我,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會願意被它送給更可怕的人類。
那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它和往常一樣帶著它所有寶貝遊蕩,找尋目標。可它卻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它輕視了眼前的那個穿著水蘭色旗袍的小女孩。它沒有想到那女孩有那麼強魔力,它被閃電麻痹了;它更沒有想到,當它用眾多的寶貝交換自由的時候,那女孩卻說,我不要這些,我想要更強大的法力。
叢林古老的規則依然掌控著整個世界,半獸勇士低嚎著將我交給了那女孩。那一刻,正有一縷晨曦穿過樹葉照耀著我,我強烈的折光落在那女孩的雙眼。我聽見那女孩驚呼起來,“降妖戒指!”是的,那是我的名字,一個很久都沒有被人提起過的名字。
她帶著我進城,並沒有將這樣的收獲和任何人提起,她將我放在她的心口,讓我一直都聽的她心跳的聲音。我開始知道她叫水銀,知道她瞞著寵愛她的師傅來這裏找兩個人。一對很有名的情侶。可那兩人並沒有在城裏,水銀想繼續找尋,可是當她支撐著來到遙遠的土城時卻病倒了。我知道那是抗擊半獸戰士時候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於是開始靜靜的等待我這個新主人的康複。
她一直清醒著不肯睡覺,躺著望著窗外。我發現她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那是我很了解的一種寂寞,她完全在她自己的世界裏麵。我見過很多的法師和她一樣,為了追求最強大的法力,拋開一切成為最孤獨的行者。可為什麼是她?一個看上去那麼——我沒有想下去,因為那答案對於我沒有什麼意義。
日子很快就那麼過去了,水銀病沒有一點起色。我可以感覺到她滾燙的體溫和越來越急促卻微弱的呼吸。我和她一起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雙溫柔的手拂過她的額頭,在她身上喚起銀光。我知道那是種高明的法術,隻有智慧和善良的人才可以修煉的醫治術。我看那來人,那是個穿著純淨的白衣的女子,帶著淺淺的微笑坐在水銀的床邊,她低下頭輕輕的對水銀說:我們回來了,有我,你一定很快沒事。
水銀果然很快就好了,我聽見水銀叫那女子晴師姐,我也認識了那個總站在晴身邊的黑衣法師星。星、晴看上去是那麼般配的一對,連我也這樣認為。水銀跟著他們兩個就象是個小尾巴,熱熱鬧鬧的和星說笑話,時不時的惹是生非一下。晴總是微笑的看著,隻是看見水銀有時候受點小傷,會一邊幫她聊傷一邊輕聲的埋怨。
可我知道水銀並不快樂,因為我知道她的秘密,一個他們三人都知道的秘密:水銀喜歡星。那麼偶爾的一次我和水銀聽見星、晴的對話。
星說,我得到了求婚戒指。嫁給我吧。
可晴說,星啊~水銀喜歡你,我又怎麼忍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