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應塵嘿嘿一笑,早就沒有了初時的恐慌,道:“我是確認一下,萬一不是你,那多嚇人。”
雖然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也覺得穿越實在荒謬。
但程明自從做了這個奇幻詭譎的夢以後,便開始動搖,苦於一直被困在結界之外,始終不能再進一步,也就無法探究真相。
“呐,我再解釋最後一遍,我原本是在做夢,但卻是被困在結界之外看著你,隻有當你也睡著的時候,我們兩個才能說上話,知道了麼?以後不要每次都問一遍了。”
“哦,原來是這樣。”
“fuck,你每次都這麼說。”
“你還不是一樣,每次說幾句話就乏了,比小六子還懶。”
就性格而言,程明本來有些乏味,一段時日的接觸,也多少被肖應塵和小六子影響。
第一次跟肖應塵說上話的時候,便突發奇想,佯裝是天外之音,把肖應塵嚇得以為是鬼差索命。
後來索性捏著嗓子呼喚肖應塵名字,直到被他大罵“太監鬼”,才停止拿他開涮。
三五次下來,程明就依稀覺得,夢是一個入口,將兩個世界的人交織在一起。
而肖應塵就是答案,隻是那透明的結界牢不可破,兩人交流的方式也隻能等肖應塵入睡之後,才有機會。
相信人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應該是上天自有安排。
程明便繼續待在結界之外,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程明,大家朋友一場,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幫程家躲過一劫?”兩人照舊玩笑了一會兒,肖應塵就認真起來。
程家有危險,他是義不容辭,更是情不容辭。
其中關鍵在於程方楠,雖然程老爺對他有些偏見,但那也是愛女心切。
危急關頭,肖應塵也能分個輕重緩急。
倘若西刹幫要抄家滅門,瀘陽城第一富商從此就會煙消雲散。
程明認識肖應塵已不是三兩日,多少知道些他的心思,便打趣道:“你是要救程家還是要救程方楠?”
“這有什麼分別麼?”
“有,要救程方楠,隻需要把她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好了,又或者讓她剃度出家,遠遁紅塵。”
“那怎麼行?錢東海要是找不到人,程家會被滅門的,程姑娘一定不答應。”肖應塵一邊尋思,一邊覺得這主意實在不怎麼高明。
出家!出家了還了得?
程明摸著下巴,道:“這個就很麻煩,你們都活在西刹幫治下,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們,而程家的萬貫家財就是懷璧其罪,起初聯姻正是源於此,隻怕現在人家是又要報仇又要取財了。”
西刹幫幫主錢東海算是一方梟雄,百姓種糧行商鮮有騷擾,也是因為錢東海治理有方。
聽程明這般說,倒好像西刹幫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肖應塵有些不敢相信,便道:“不能吧?真兒說是程姑娘失手殺了錢仲平,那小子可是西刹幫的少幫主,是錢東海的獨子。”
“好了,不開玩笑,要是真想救人,也不是不行,可以先讓程方楠跟她爹斷絕父女關係,把家裏摘幹淨。為堵悠悠眾口,西刹幫這樣的名門正派自然就不能牽連整個程家,所謂冤有頭債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