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被當著許多人一頓臭罵,肖應塵也隻能傻笑。
知道白毛老兒的脾氣,也知道拿他沒辦法,便任由他發泄。
轉頭問向旁人:“他的住處收拾好沒有?”
“收拾好了,在前邊的院落。”
這裏每一個住處都是獨立的院子,又大又空曠。
方楠人家是大小姐,那沒有辦法,隻能獨住。
但白毛老兒是一個破老頭兒,沒了他吵架,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肖應塵一邊聽著他罵,一邊撓著腦袋搓磨著耳朵。
一邊又吩咐,“不用了,在我的房間旁邊,收拾出兩間來,一間給他,另一間給小六子。”
“是。”
白毛老兒一聽,罵的更起勁。
肖應塵感覺腦仁兒都快炸了,急不可耐的道:“抬走,抬走,趕緊抬走。”
“混蛋,讓他們給我送下山去,還有,你也給我滾回破廟,快下雨了,趕緊去廟裏修屋頂------”
隨著白毛老兒被越抬越遠,聲音漸漸地變弱,直至聽不清楚。
肖應塵忽的想起來,“小六子,小六子怎麼沒有一起來?”
但轉念一想,小六子才不會老老實實的跟白毛老兒待在廟裏呢。
眼下這裏也不安全,先處理處理,然後親自下山去找他就好了。
過不多時,胡大海、張西喚、李永德、陳進乾一同過來謝恩。
肖應塵便招呼他們進屋再說。
瑤瑤煮了茶水,帶領幾人坐了。
綠丫頭也幫忙侍候,兩人斟茶遞水,擺桌挪凳,很快就把客廳打理的井井有條。
幾人一同向肖應塵和方楠施了禮。
張西喚便先開了口:“多謝幫主赦我等出獄。日前多有冒犯,特來請罪。”
瞧幾人麵上並無喜悅之色,不知道是仍然心有芥蒂。
還是知道了錢東海已然仙逝的消息。
肖應塵對於如何處理幫中之事,又或者如何接待下屬,都不甚清楚。
但不說話總歸不好,因此才緩緩開口:“錢,錢幫主的靈柩在大殿,你們去祭拜過沒有?”
張西喚依舊不溫不熱的道:“回幫主,去過了。”
氣氛凝重,幾人又互不熟悉,如此聊法隻怕越聊越死。
肖應塵本欲解釋是白永年要關你們,可不是我。
可是想到一幫之主這麼推脫,還是不大好。
但又實在不知道要講些什麼,於是就背過身去衝方楠眨眼求救。
“按理說,四位大哥辛苦,應該先回家休息才是,但眼下巴安死在獄中,我和肖幫主江湖經驗不足,還得勞煩大家代為跑一趟,不知四位大哥意下如何?”
方楠見他們依舊有戒心,但出獄之後,先拜舊主,是有情有義的好漢。
既然不知道聊什麼,那便給他們一個機會,去為西刹幫做些事。
如此,既能緩和尷尬,又可以在做事中相互了解。
胡大海的心思不如另三人縝密,為人豪氣又坦蕩。
聞得巴安已死。
他便扯著嗓門兒嚷道:“娘的,俺老胡才被關一個晚上,怎的就讓犯人死了?真是不中用。”
他話裏話外不過是譴責守衛鬆懈。
但方楠和肖應塵卻被說的張口結舌,身為幫主初上任就出事。
這領導能力怎能不讓人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