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之中,也有人覺得這掌櫃的為人豪氣,維護弱小,
乃是行俠仗義之舉,便悄悄的豎起大拇指,以示崇敬。
那矮青袍將手拍在小二肩膀,原是帶著巨大內力。
陳進乾隻覺虎口一陣劇痛,
心道:“這矮子武功不弱,這是要跟我比拚內力。”
當下運氣,牢牢抓住。
那矮青袍適才用力一拍,竟沒能將陳進乾的手掌震脫,
於是又一麵擠出微笑,一麵潛運內力。
他二人互不示弱,都源源不斷的將內力注入那小二體內,勢要比個高下。
那小二被兩大高手擠在中間,
隻覺眼前一黑,喉頭甜膩,一口鮮血便噴在嘴裏,生不如死,
但見那矮青袍的麵容,又不敢墮了微風,因此就強自忍住,
他嘴巴緊閉,複又將一口鮮血吞入腹中。
陳進乾心道:“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人的死活也不顧。”
張西奐見二人相持不下,便從背後抵住陳進乾的腰間,
注入一股強大的內力,
立時將那矮青袍震的震的退了兩步。
那矮青袍心道:“果然是高手。”
張西奐暗自佩服,“這矮青袍當真不可小覷,以一敵二,才稍遜半籌,當真動起手來,還真不容易對付。”
此時,聚賢樓的屋頂簌簌作響,
客人之中的好幾桌眼現敵意,個個都將手緩緩伸入桌子底下,
似要拿什麼兵器。
張西奐雖目不斜視,耳朵卻靈敏的多,
在場這許多人,前廳,閣樓,門外,屋頂,
仿佛無一處逃得過他的眼睛,表麵雖沒有任何異狀,
但人群之中竟有許多是埋伏好的好手。
張西奐上前一步,聲音不大,
道:“魔神教的朋友,閣下武功之高,張某佩服,不過,還請閣下審時度勢,
真動起手來,你們討不到便宜,還請你和你的朋友再做忍耐。”
那矮青袍眼神一眯,便大手一揮,
許多人複又恢複原樣,沒有暴露行跡。
向人群中瞧去,
有許多不難看出是西刹幫的人喬裝而成,
原來雙方都埋伏有人手,使得竟是同樣的把戲,
倘若當街動手,勝負難料,
但觀張西奐和陳進乾的神情,似乎是有備而來,勝券在握。
隻是那矮青袍自己隱姓埋名,以酒樓做幌,
這麼久都未露行跡,何以他們能知道我的底細?
張西奐瞧他出神,便猜到他的疑惑,
道:“你們這些伎倆,豈能瞞得過程先生?還是把小六子放了吧。”
那矮青袍原是魔神教放在西刹幫眼皮底下的暗樁,
經營多年,未露痕跡,怎的突然多出來一個程先生,便露了底了?
也不知這程先生是怎的發現的,更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反正江湖中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若是動武,必會留下話柄,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何況,動武已沒了勝算。
那矮青袍原本捉了小六子,便可以逼肖應塵就範,
以此立下蓋世奇功,好回魔神教複命,
豈料大半日便被人查了個清楚,
教主籌謀多年,於此時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