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宣布完之後,便有人急不可耐,當眾高聲誦詩,眾人也都給麵子,便不再喧嘩,隻小聲與同桌說話。場中雖仍是各種聲音摻雜,但已能清晰將這誦詩聲聽得分明。也有一些故作清高之士,要來文房四寶,當場揮毫,再交予侍女送到樓上。
林淋看錢無量頗為豔羨的神色,不僅打趣道: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姑父要不下場玩玩,說不定就是今晚的入幕之賓呢!”
錢無量一愣,顯然沒想到林淋會調侃他,終究不愧是經年的大商,隨即便配合道:
“嗬嗬嗬,今晚的規矩不能盡興,若是比誰更能負重,倒是可以下場一試!”
“負重?”
林淋有些懵,這錢老板玩得有點開啊!
錢無量見林淋的反應,嘿嘿一笑,隨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布袋,往桌上一丟,鄭重地說道:
“對,負重,這金銀沉重,就看誰能在身上帶得更多了!”
林淋這才反應過來,這錢老板也是個妙人啊!哈哈輕笑,舉杯相邀,讚歎道:
“姑父豪氣,小侄拜服!先幹為敬!”
錢無量也是哈哈直樂,與林淋碰了一杯,一飲而盡,隨後又自然地執壺,給兩人杯中都重新滿上。
都說男人的交情,一起扛過槍,一起那啥那啥,林淋與錢無量通行不是一日兩日了,卻也僅僅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而已,私下並無單獨交流過。今日此番,各自一句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這關係就拉近了。彼此都覺得是可交之人,情分自然也就有了一分,日後交往多了,關係自然更近。
兩人年紀相差不小,但在這個場合,都是男人都懂的調調,這一杯酒下去,二人算是親近了不少。錢無量也覺得這位小公子不是個難處的,於是放下酒杯便反擊道:
“少年人不知滋味,卻不知方才那位宣布規矩的婦人,才是真個銷魂蝕骨。這詩妍姑娘,美則美矣,賞心悅目總不及軟語暖塔的風情呐!”
說著,又滋滋咂了一口小酒,看著林淋挑眉道:
“賢侄正是少年慕艾之年,何不露一手,今晚就將這東洛第一花給摘了?”
林淋突然發現,這老錢是個“老董”啊!還特麼是個騷的!沒看出來啊,這是混熟了就原形畢露?林淋也是,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願壞了興致,玩就好好玩一下唄!於是提高一些音量,呼了一聲:
“筆墨伺候!”
有隨侍的侍女便上前來問詢,錢無量豪氣地將桌上的布袋推給那侍女,一揮手道:
“上筆墨紙硯!”
那侍女道謝,才收了布袋退下安排去了。那布袋入手,便摸出是硬硬的兩支小元寶,十兩一支,這少說就是二十兩到手,眉開眼笑地要親自給客人服務了。到暗處時,將布袋打開,小聲驚呼一聲,更是眼光發亮,恨不得馬上就轉身回去,施展渾身解數伺候舒服了這大豪客。那布袋內不是銀子,是金子,二十兩金元寶,可以買上百個她了。
滿心歡喜的侍女,喜滋滋地將文房四寶給送上來,眉眼含春地挨著錢無量伺候著不走了。錢無量向林淋挑了挑眉,似乎在說:看吧,金子銀子才是此地正確打開方式!林淋看錢無量的神情,雖知他不知何為“打開方式”,卻肯定他那眉眼官司就是這意思。
不予理睬,林淋執筆思索,那侍女頗有眼色,上前來幫著磨墨,又得了林淋一個讚賞的眼神,知曉稍後打賞又少不了的,手上的動作更是輕快了不少。
侍女磨好墨之後便施禮,笑盈盈地退回錢無量身邊,給錢無量滿上酒杯,錢無量樂嗬嗬地一把攬住她的細腰,便端起酒杯,靜待林淋下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