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以菱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後，被滿屏的消息和未接來電驚得眼睛瞪圓。
“你幹嘛——”
“開門。”
“什麼？”
“開門。”
陸以菱疑惑地瞥向門口，語帶訝異，“你來周祉家了？”
“對，別想糊弄我，我知道你在他家。”
陸以菱認命地下床穿鞋，大概是喝太多酒，她腦袋昏沉沉的，雖不至於耍酒瘋，但頭昏腦脹的，確實很不舒服。
甫開門，陸以菱就看到陳驕陽陰沉麵容，她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就想關門，對方眼疾手快，縮著身體擠進門。
“你喝酒了？”
陸以菱趿拉著拖鞋，有氣無力地回房，陳驕陽跟在她身後，一驚一乍。
“他也來了？”
“他送你回來的？”
“不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周祉？Nicole？”
“你去哪？你先跟我說啊。”
被他煩的不勝其擾，陸以菱半路折去吧台，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潤了潤幹澀的嗓子後才看向一臉愁容的陳驕陽。
“我說陳總，我又不是你的員工，幹嘛要向你彙報？”
陳驕陽被問噎住，他垂下眼，嫻熟地從架子上取了杯子，接過陸以菱手裏的水壺，涼白開嘩啦啦地撞入玻璃杯，指尖冰涼的觸感激得他頭腦逐漸冷靜。
他捧著水杯走到沙發邊，坐到陸以菱對麵，雙眼幾乎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陸以菱被盯得皺起眉，桌下，她踢了陳驕陽的腳。
“你幹嘛？”
陳驕陽粲然一笑，“我覺得有必要改善下遊戲畫質了。”
“？你又設計新遊戲了？”
陳驕陽搖頭，視線不動聲色地一一略過她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纖細勻稱的胳膊，骨節突起的手腕，細嫩白淨的雙手，再往上些，脆弱又修長的脖頸……
“嘩！”
“！”
麵上忽然一涼，陳驕陽閉上眼，任由水珠從臉上慢慢滑下。
“看夠了嗎？好看嗎？需要我幫你嗎？”
陸以菱放下空水杯，順手提起腳上拖鞋，走到他麵前，俯視幾秒後，彎腰，用拖鞋拍了拍他濕漉漉的臉，故意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蠱惑似的。
“陳驕陽，你可真夠惡心的。今天Nicole約我喝酒，不是什麼好事吧？怎麼？他沒得手你失望了？所以，是要親自動手？”
“我——”
“陳驕陽。”
陸以菱站直，陳驕陽仰頭看她，清麗的臉上一片冷漠，眼神複雜，有警告，有戒備，也有失望。他想解釋卻被陸以菱抬手打斷。
下一秒，陳驕陽隻覺脖子一涼，他微垂眼睛，被反射出的銀光晃得腦袋下意識後撤，冰冷刀片卻緊追不舍，嚇得他不敢用力呼吸，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聲音發顫。
“小、小菱……”
陸以菱沒什麼表情，隻是冷冷瞧著他驚恐的表情。
“今天是不是有重要的劇情節點？”
陳驕陽神色一凜，薄唇緊抿，就這麼看著陸以菱。
陸以菱冷笑，“哈哈哈哈，陳驕陽，你做的東西還真跟你人一樣，都惡心。”
見她失望地收回手，陳驕陽心裏沒由來地一慌，下意識伸手，試圖抓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