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將手裏的那條煙拆開,見關根這麼敞亮,直接從裏麵拿了一半出來。
“老關,先來後到的道理胖爺我還是懂的,一半換一半。”
胖子將半條煙推過去,關根也沒在這種小事上客氣。
他們兩個之間的東西,你我的差別早就沒分那麼清楚了。
哪怕現在兩人初相識。
但下意識的習慣改不了。
“林子裏有可能有狽,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往樹上住。”
關根舉了舉酒瓶,對著胖子提醒道。
胖子先前一直是單幹,現在光看他身上的衣服和來這個小賣鋪裏麵補貨就能看出來。
胖子應該是在林子裏紮了帳篷,已經確定了方位,但是不確定具體地址。
在那裏一點點的試著。
“狽?什麼背?背風還是背人?”
胖子被關根這個提醒搞得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
“狼狽為奸的狽,是一種比狼攻擊力弱上一些的動物,這玩意聰明的很,你晚上睡覺時候記得小心。”
關根無奈的跟胖子解釋道。
他從來沒有指望過以胖子的水平,能夠懂幾個詞語。
或者說沒學過這個詞,甚至不知道有這樣一種動物的知識儲備。
“他娘的,原來狼狽為奸是兩種動物啊,胖爺我一直以為是狼被圍奸來著,反正胖爺我也不會拽這些詞,用不上。”
胖子的話音剛落,關根就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沉默和無語。
這是他跟胖子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感受到最多的感覺。
很多時候,白眼甚至是他和胖子之間相處的代言人。
兩人之間不管談論什麼樣的正經話題,情緒不管是什麼樣的生離死別。
隻要胖子一張嘴,那什麼氛圍都他娘的沒有了。
“這裏的人是見過外人的,村裏現在的招待所我們在住,晚上可以找個村民家裏,塞個錢過去,睡上一晚不成問題。”
關根誠心的建議道。
不說別的,就光是積屍地之前的變故,都讓關根感覺到自己的記憶現在能起到的作用不會太大。
頂多是地點和裏麵定死的那些東西沒變。
其他能在鬥裏和鬥外麵遇到的玩意兒,可還真就不好說。
這種情況下多提醒胖子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放心吧,老關,胖爺我一個人單幹這麼久,這點防身的本事還是有的。”
胖子喝完了最後一口酒,抓了一把花生,跟關根擺擺手走遠了。
關根看著石頭上剩下的半包花生,抓起來揣進了兜裏,一路扒著皮吃著,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小山村裏的景色不錯,尤其是落日的時候,太陽在山後麵落下,染紅了一片的天和雲。
關根隨手就想將這樣的景色給記錄下來。
卻發現自己的手邊不僅沒有手機,就連相機現在也在無邪的手裏。
這樣的風景不能記錄下來放進他的相冊裏,等把小哥接出來後給他看,簡直可惜。
關根下意識的的想。
他學攝影之前,胖子曾經跟他說過。
他走過的這些風景也是代替小哥一起去看的,於是他就去學了攝影。
把這十年來經曆的事情和風景都拍了下來,放在了一個大相冊裏。
雖然這相冊到最後經曆的一些事情,導致關根現在已經不想讓小哥看見這個東西。
但遇到了好看的風景,關根下意識的還是想把這些景象拍下來往相冊裏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