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去,打死她都不可能去。
胡嬤嬤嚴厲道:“你不去也得去,難道你要害死小姐才甘心!這些年夫人待你可不薄,你怎可如此忘恩負義。”
李嬤嬤可不是個聽人勸的性子,被嬤嬤這麼一說,反而理不直,氣還壯。
梗著脖子吼回去:“我怎麼就忘恩負義,怎麼就想要害死小姐了,難道我哪句話說錯了嗎?他不是個男人?他和小姐不是男女有別?”
“你到外麵隨便扯個人問問,哪有一個尚未出閣的閨閣小姐,敞開衣裳讓一個陌生男人隨便看的,那成什麼了。”
“……”
胡嬤嬤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不停地給自己舒氣。
她真是搞不懂,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迂腐之人,在性命麵前,竟然還在乎那點名節。
況且現在在場的隻有她們幾個人,隻要她們三緘其口,又有哪個外人會知道呢。
胡嬤嬤實在不想與李嬤嬤這種無禮之人繼續辯駁。
她自己準備了些厚禮送到正院去。
“李嬤嬤是老糊塗了,雲大夫千萬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待夫人前來,我定將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地回稟,到時定會給雲大夫一個滿意的交代。”
白嬌嬌掃了一眼胡嬤嬤送來的那些東西。
其他的倒也罷了,單單那隻至少兩百年的野山參,就已經是很大的手筆。
看來富察夫人對自己身邊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銀子給得夠多,要不也不能如此舍得。
白嬌嬌問道:“不知這些東西是胡嬤嬤你準備的,還是李嬤嬤呢?”
“自然是李嬤嬤。”
就算是她準備的,那也得說是李嬤嬤才行,不然這件事怕是沒那麼容易過去。
“李嬤嬤她已經知道錯了,之前是她口無遮攔得罪雲大夫,如今她已然無顏麵見,這才讓我代為前來。”
“還望雲大夫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嗬嗬……”白嬌嬌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胡嬤嬤在說謊。
就李嬤嬤的尿性,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更意識不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更別說送賠罪禮了。
若換了旁人,或許就借坡下驢,放過去了。
可惜,她卻不是大度之人。
白嬌嬌冷聲道:“胡嬤嬤,此事並不與你相幹,你也不必為旁人如此費心。”
“當然,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因此遷怒於人,石小姐的事情上,我依舊會盡心。”
“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胡嬤嬤還是帶回去吧。”
“雲喜,送胡嬤嬤。”
吩咐完以後,白嬌嬌轉身進了書房。
雲喜將東西收好,捧著對胡嬤嬤說道:“嬤嬤,請吧。”
“好……辛苦雲喜姑娘了。”
“應該的。”
胡嬤嬤望著白嬌嬌離開的方向,深深歎了一口氣。
雖然白嬌嬌說不會牽連旁人。
可富察夫人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胡嬤嬤一定不能得罪雲大夫。
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是得讓李嬤嬤親自前來才行。
回到房裏,胡嬤嬤立刻給富察夫人修書,命人立刻送回石府。
胡嬤嬤離開後,白嬌嬌思索良久。
她總覺得那個李嬤嬤哪裏怪怪的。
聽說李嬤嬤是富察氏的陪嫁。
按理說她應該以石嬌蘭的身體為重。
雖然白嬌嬌不曾告訴她們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李嬤嬤的反應也不該如此強烈。
畢竟這件事隻要她們三緘其口,那就不會有除她們以外的人知道。
李嬤嬤卻如此強硬地阻止,聽上去像是在為石嬌蘭考慮,但白嬌嬌總覺得她似乎並不想讓石嬌蘭那麼快好起來。
或者說,壓根不希望她好起來。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
“主子,方才胡嬤嬤派人送信去石府了,”趙西進來回稟道。
白嬌嬌對此一點都不意外:“胡嬤嬤與李嬤嬤同為富察夫人的陪嫁,沒有什麼高低之分,自然管不了她,也隻能寫信回去讓富察夫人來管。”
趙西雖然沒見到李嬤嬤,但她竟然對他主子不敬,那他不介意破例一次。
“那個李嬤嬤如此囂張,要不我去收拾她一頓,好讓她長長記性。”
白嬌嬌說道:“別亂來,李嬤嬤是富察夫人的人,我們可沒資格處置。”